紫涵刺了赵得意一刀后一时激动,竟而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中突觉身上一痛,睁开眼来,却发现眼前一个人影在晃,努力的集中精神,才发现那人竟是自己扰了大皇子銮驾时揍了自己的无常女,不由很是吃惊。
“这是,哪里?”紫涵吃力的问道,只觉手臂之上阵阵刺痛。
“哪里?你这死丫头也有今天?”吴双睁大一双三角眼,“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会沦落到这种境地?”说着唰的一鞭抽来。
紫涵疼的惨叫一声,“你怎么可以动用私刑?”
那无常女随手扯了一团破布塞入紫涵嘴里,“动用私刑?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这里可是天牢,进了天牢,你还想再出去?别作梦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听着那女人恶狠狠地话语,紫涵艰难的抬起头,发现这里果然如小燕子所说到处嘿咣咣,而且四面全是墙,难道自己真的被人扔进了天牢?!
“我好不容易爬上了府衙参赞的职位,都因为你,现如今却在此凄凉度日,今天我必要出了胸间这口怨气。”那无常女阴森森的冲紫涵笑着,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照着紫涵一鞭接一鞭的就抽了起来。
早年看电视时,听闻那些刽子手若想袒护一个人,即使把那人打得血肉纷飞,内里却毫发无伤,今儿自个看来是碰上个相反的了,要不为什么自己并未被抽出一滴血,身上却如万蚁跗骨般的疼痛?
紫涵想要昏过去,可那疼痛实在太清晰了,一点一点的刺入你的大脑,让人痛不欲生却又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长鞭撕咬皮肤的声音。
世上竟有这么可怖的疼痛,都说死亡是痛苦的,可这一刻,从来热爱生命的紫涵却觉得,活着,实在是一件太痛苦太累人的事,真想品尝那甜美的死亡盛宴!
不知过了多久,吴双打得累了,看到已经痛得几欲疯狂的紫涵,满意的放下手中的鞭,搬来一张桌子,把紫涵牢牢地捆在桌案之上。
紫涵已全无力气挣扎,身上的皮肤甫一触及桌子,却还是如垂死的鱼一样猛的一弓腰,又被那女人狠狠一掌拍落桌案。
捆绑完毕,又搬来几袋沙子,一袋袋的放到紫涵胸腹之上,然后便搬来一把凳子,取出一壶小酒,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紫涵只觉浑身疼痛至极,恍惚间又觉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终于慢慢的坠入了昏迷之中······
女皇随着那武将一直往里走,听得着牢房之中并无惨叫之声,也就稍微放了点心。
来到最里面一间牢房外,那武将怯怯的刚抬手一指,便被女皇一手拨拉到一边,女皇早已心急如焚,竟不及等众侍卫叫门,而是抬起脚来,一脚踹开了牢门。
吴双喝着小酒唱着小曲,心情正出奇的好,终于出了一口怨气,而且办好了那人交代的差事,从此后,自己又可以飞黄腾达了,不由越想越是得意,突见牢门被人踹开,不由大骂,“那个不长眼的,不想活了······”话还未说完,就被人飞起一脚踢得直往对面墙上撞去。
有人亮起火把,女皇上前一步,一眼看见桌案上被紧紧捆绑的紫涵,众侍卫慌忙上前抬下那几袋沙子,解开紫涵身上的绳子。
女皇轻轻撩起紫涵额前乱发,眼中瞬时热泪盈眶。又惊见紫涵恍若一个破布娃娃,不言不动,忙哆嗦着伸出手指置于紫涵鼻子下方,觉得过了良久,终于感到了那微弱的气息,女皇觉得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去了。
有侍卫上前想要扶起紫涵,却被女皇喝退,自己上前,极轻柔极小心的抱起紫涵,又吩咐带上那狱官吴双,一行人如来时一般急速往宫中而去。
女皇抱了紫涵一路疾驰,飞马直入后宫,眼看这么大的动静,涵儿竟始终未曾醒转,只觉一颗心像被人紧紧捏住,好似要爆炸开来,从来处变不惊深沉睿智的女皇此时也早已慌乱不堪,手足无措。
宫中侍卫看到有人飞驰而来,待要飞身拦阻,远远的看见那纵马宫中疾驰的人不是别个,却是皇帝陛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便纷纷跪倒尘埃。
女皇抱着紫涵直朝朝霞宫而去,目前最好的太医都集中在朝霞宫中,皇后那里药物也更齐全,更或许,听到涵儿回宫的消息,说不定萧儿就能醒来······
早有侍卫入内通报,云紫帆、上官暖玉,自皇上派出侍卫前往宝香园后,片刻也未离开。本以为很快便可迎回紫涵,谁知不但蔚毓凝未曾回转,连皇上也点了人出宫去了。
两人心知定是有变故发生,两颗心如沸水中的茶叶,早已是起起伏伏,备受煎熬。听侍卫报信说女皇已接回太女,自是喜不自胜。
耳听得马蹄声由远而近,两人一起扑到门前,云紫帆早已是泪流满面,坚毅如上官暖玉也红了眼圈。
泪眼朦胧中,却见女皇斥退了众人,小心翼翼的从马上抱了一个人下来,那人看身材似是紫涵,可为什么在女皇怀里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