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回会所,周科长一路送到她和卓华上车,说:“目前只能用绑架案来处理,抓捕罗杰,不过可能性不大,罗杰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打算好了在哪里藏身,或者离开境内。”
“拘留翁馨涵,罗杰就不会离开C城。”
“这个我知道,翁馨涵和罗杰有密切的来往,但是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恐怖分子,前几天是闹了些事,也还是没到判刑的程度,拘留的话,最多也就几天。”
“那我以违约起诉翁馨虑,翁馨涵有官司在身,罗杰就不会离开。”
“那行,卓少有什么需要警方协助的,只管跟我打电话,每每都是我厚着脸皮打扰卓少,真是过意不去。”
“不说这些客气话,周科长请留步,忙了一夜,回家休息休息。”
“好,谢谢卓少体量。”
陈叔来接她和卓华,花依凡往车里一坐就不想再动弹,神思放松下来,身上越发没有力气。
回会所洗个澡就躺床上,让自己睡一觉先。
“睡得着?”卓华挨着她躺下,偎她进怀里,花依凡摇摇头,想睡又想不着。
她说:“总是会想罗杰接下来可能要做什么?”
“不准想,你是我的老婆,不准想别的男人,我陪你睡一会。”
“这回我又把你吓坏了吧。”
“嗯。”
“胳膊上的伤口疼吗?”
“还好。”
“这几天洗澡的时候注意些,不要沾到水。”
“护士让我这几天不洗澡。”
“听护士的没错,卓华,”她翻爬起来,拿来衣服把小心翼翼收起来的芯片还回他手中:“这玩意好管用,要不要重新植入皮下?”
他把芯片拿去放了起来,说:“我想植在另一边的胳膊上,两胳膊都疼一疼,平衡些。”
亏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她想想就觉疼痛,被窝里都有着药水的味道。
“罗杰接下来一定会反扑,”他搂紧了她:“用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式,所以,现在想再多都没有什么用。”
“我们睡觉。”
枕着他另一只胳膊,嗅着药水的味道,想不了别的了,只有疼痛。
几天后,卓华去医院拆线,医生护士比花依凡都紧张,那天卓少的表情太吓人了,他们记忆犹新,最后是老爷子主治医生来给卓华拆的线。
一只十来岁的孩子拿着没吃完的外卖去丢,路过时探着脑子在门口看,貌似觉得拆线是个稀奇的事。
卓华看了那小孩子一眼,与卓华目光一接,小孩子缩回脑瓜子就跑了。
拆完线,卓华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点不意外,罗杰打来的,而又意外于刚才那孩子。
罗杰像在抽烟,听见打火机响了一声,然后说:“拆线疼吗?”
花依凡还在一边,帮卓华放下袖子,卓华压下想要把罗杰撕碎的冲动,不让花依凡听出是罗杰打来的,平稳住嗓音说:“还好。”
“卓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是什么?”
“卓少奶奶一直这么大胆吗?昏迷醒来在一个荒山野地里,还和一个并不善意的男人在一起,她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这个问题你没有必要知道答案,说重点。”
“什么时候离婚?”
“抱歉,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那我换另外一种方式问,刚才门口的小孩子看见了吗?”
“然后?”
“小孩子把外卖包装盒丢在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卓少一会儿去看看包装盒里有什么,然后回个电话给我,就是这个号码。”
绝对不是好东西,他已然能确定。
支开花依凡,让她先去病房陪老爷子和卓妈妈,他借口说去走廊尽头抽支烟。
找来扫把拨开垃圾桶里的包装盒,果然不是好东西,一个半成品的爆炸装置,罗杰的意思也就很明确了。
他把罗杰的号码短信推给贴心,让贴心锁定大致的方位,贴心很快回复说:“岛主,你接到诈骗短信还是电话了?这个号码在境外。”
“这是罗杰刚才联系我的号码,你继续跟踪,我马上给罗杰打电话过去。”
“嗯啊,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