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已乱成一团,贺桩简单收拾了些东西,慌慌张张地绑在背后,此时,男人已提着剑立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墨色长袍,轮廓刚毅,面色冷俊,待她出来,主动伸手去等着她,一面注意着外头的动静,一面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她知道,只要她一伸手,便等于承诺,日后无论京中风云如何变化,她只能与他一道风雨兼程,同舟共济。
她缓缓递上自己的小手,这个承诺,她给了!
男人眉目逐开,顿时觉得外头的人马根本算不得,“待会儿,你会瞧见我杀人,怕不怕?”
掌心白净的手不由一颤,他握紧,不肯放手,又道,“外头那些人,无非是些追名逐利之辈,死了也不怨,别怕!”
“嗯。”尽管还是怕,但她还是郑重地点头,颇有几分宁死不屈的神色。
男人被她逗笑了,“放心,不过几个小毛头,你家相公还应付得来,只是你没见过那阵势,提前给你说说。”
这时,何辅与王锋也过来了,王锋显是被他们激怒了,嘴上骂骂咧咧,说的是以前在军中的那些混话,许久不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同时亦觉热血沸腾,“他奶奶的,将军,您带着小夫人先走,属下断后!”
“不行!”何辅断然拒绝,“嫂子还在家里头等着你,我孤身一人,我来断后!”
贺桩听着,隐约觉得,此一战,并非如男人所说的那般简单。
王锋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道,“少废话,快走!”
若是像将军那般,还没孩子,带着夫人便可抽身离去,可他膝下尚有一双儿女,冯氏脱不开身。
“王锋,就按何辅说的安排!”卫良和简言道。
王锋只得听令。
三人携着贺桩,光明正大地厮杀出去。
男人握着她的手,另一手握着剑,面色冷凝,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柯景睿步步紧逼,生怕他回京告发他,狼狈至此,绝不手软!
贺桩见一个汉子登时被男人一剑割断喉咙,吓得面色惨白,但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影响他,只得生生忍下喉咙里的叫声。
卫良和领着她,终于杀出了院子,外头王锋已备好马。
贺桩只觉腰间一紧,一个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已被他带着稳稳落在马背之上。
“坐稳了!”男人沉沉道来,一把执起缰绳,狠狠以剑鞘拍在马股之上,又听他一声冷静的喊了声,“驾!”
马受到了鞭打,一声嘶鸣,扬蹄飞身离去。
贺桩受了力,直撞上身后的男人,男人把她拥紧,沉声道,“不会有事的。”
卫良和带着贺桩,王锋也随后赶上,柯景睿倒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城门拦人,一行人出了桂城,在城郊的一家茶肆等何辅。
“相公,何兄弟会不会有事呀?”毕竟人家为了她先走,独留应对那些恶人,她不免担心。
男人笑道,“放心,何辅那小子,滑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