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干嘛抱我,快,放我下来。”景佳人捂着鼻子,抬着脑袋,不让鼻血往下流,冷不丁被男人抱着跑,有些恼。
“我哥,你别生气,对不起,刚才是我撞了你,把你鼻子撞出血的。”欧阳宁静羞愧,直跺脚:“哥,快把人放下来。”欧阳宁静急,她也没想到哥哥会这么着急,不问清楚什么情况就抱着人跑,她都懵了。
“别动,快拿冰块儿敷上,否则会肿的。”欧阳致远声线像大提琴,很好听。
景佳人仰着头,被轻轻放到了医务室的沙发上,鼻血还没停止,流到了嘴巴里。
“噗!”景佳人低头,将嘴里的鼻血吐了出来。
血吐在面前,一看,正好吐在站在面前男人的白色皮鞋上,雪白的鞋子,染上了鲜艳的红色,刺目。
“那个,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景佳人顾不得自己的鼻子还在流血,低头,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去翻包里的纸巾。
“没事,你仰起头,我看看!”男人声线温和,一双修长洁白干净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微微向沙发背上靠。
欧阳宁静找来冰袋,递到了男人的手里。
男人伸出一只手接过冰袋,另一只手用镊子夹着一团棉球沾着酒精,开始擦拭景佳人鼻子上的鼻血。
冰凉触感处在鼻梁上,棉球擦了换,换了擦,终于,景佳人的鼻子不再出血。
男人握着冰袋的手依旧没动,就那么站在景佳人的面前。
淡淡的薄荷清香吸进鼻翼,男人特有的体香,景佳人有些熟悉,似乎,很多年前,有个大男孩儿,坐在轮椅上,膝盖受伤,男孩儿的身上也是这种体香。
景佳人睁开微闭的眸子,闪动着长长的睫毛,透过刘海的缝隙,她看到了一张白皙的脸,一幅无框的眼睛戴在高挺的鼻梁上,此刻,那双星眸正盯着她,看的如痴如醉。
欧阳致远,这个寓含深意的名字,景佳人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一个学者,可以优秀的如此完美,他不骄不躁,和他相处,永远都像如沐春风,没有压力。
此刻,他躺在那里,睡的如此安静,让她有些害怕。
伸手触摸冰凉的玻璃,她的心一样跌入冰窟。
为什么,和她亲近的人都要受伤?
为什么一路走来,幸福的时光都如此短暂?
叹,时光易逝。
叹,芳华已去。
叹,上天弄人。
叹……。
十指紧紧地聚拢,握成了拳。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景佳人咬着唇,目光透过玻璃窗,幽深的眸子里透着倔强,透着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