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全脱的,留一件够了。”
“噢……”他忙把中衣的丝带系了回去,再抬头,见她忍俊不禁的一笑,好像从没见过这么傻的人似的。
顾抚威一时狼狈不已。
他这辈子,真的从来没这么胆小窘迫过。
离盏失踪的五年以来,他从没臆想过别的女人,以至于连面对异性的能力都丧失了不少,更何况还是面对着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女人……
而女人似乎变了,相比于从前,她褪去了几分谨慎,有些肆意妄为的天真简直叫人无所适从。
“我……”
话还没说出来,阿音已经褪了鞋,拆了簪子,捋捋头发。青丝在他手臂上飘过,痒得他有些失神,后面要说的就一气儿随着唾液吞咽了下去。
她赤着粉嫩的双足跳进了药池里。
“下来啊!”
他伫了片刻,撑着池面也跳了下去。
水面波纹淋漓,水气氤氲,他的呼吸都被淡淡的药香包裹起来,从紧张,到逐渐放松,一切都变得模糊旖旎,像梦一般。
“水温会不会太热?”
他钝了一会儿,“有一点儿……”
“我畏冷,水池的水温便一直被烧的很高,你先忍着点,待会适应了会好些。”
一边说着,一边把银针袋子摊开,挂在自己的肩膀上,麻溜的从上取出一根来。
水汽如此密集,以至于两人跟前站着也无法看得太清,她只好贴到面前去。
阿音穿得倒是规整,但顾扶威只得薄薄一层白色里衣,被水浸过以后,若隐若现。
饶是阿音心中只存着治病之心,可捏着银针晃过他身体时,还是忍不住一阵目眩。
莹玉般的美肤,平直的双肩,还有紧实又流畅的肌肉......
随着她视线的一窒,顾扶威像被驾在火上烤一样。
“转过去。”她命令般的。
顾扶威松了口气之于,又百般不舍的转过身。
只感觉左肩的布料被人一拉,一到轻微的酸刺感便从肩头袭来。
“肌肉那么僵紧,看来你也是个武痴啊。”阿音一边旋着针,一边发问。
“其实好几年都没碰过兵器了,最近半年又捡起来练。”
“几年没练,最近半年才又继续,这是何等的天才啊……”
未料她会突然夸奖,顾扶威有些不自在起来,“姑娘何出此言。”
“你的体内有很强的内力流动,功法应当不在凌霄身下。凌霄可是千山殿的督教,出了名的武学大师。都说一入武行,终身武行,一天一刻懈怠了,功法都会倒退。更何况你几年没练,换做寻常人,怕是要从头开始,你到是天赋异禀,半年又练回来了。还是说……几年之前,你比督教的道行还深得多?”
顾扶威默不作声,听她又嘀咕,“公子到底是哪个教派门下的?”
“......”顾扶威沉思了会儿:“雪御派。”
“噢……略有耳闻,西域奇派,长居雪山之上,一心向仙。”然后好奇的歪着头,复看他一眼,“向仙的是不一样,功法高深不说,长得也似仙了,比凌霄还好看。”
顾扶威僵紧的嘴角,慢慢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