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经深了,十七简单的沐浴过后,拖着湿漉漉的长发,趴在窗台边的美人塌上,心不在焉的揉虐着插在花瓶里的一枝花。
风念从外面的房梁上倒挂着瞅她,一脸的心疼:“主子,这可是风宿费了好大劲,才从后山弄来的。”
就这样葬身在自家主子的魔爪之下了。
十七揪掉花枝上的最后一朵花,拍了拍手后,托着下巴看他:“阿念,你这样会把人吓到的。”
风念这副倒挂着的模样让她想起了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听闻他们可以变身为巨型蝙蝠?
十七天马行空的想着,忽然听见风念笑眯眯的回了一句:“那主子可曾被吓到?”
十七:“呃……我倒是没有。”
“这院子里一共就这几个人,主子没被吓到,爷也不会被吓到的,我还能吓到谁呢?”风念笑眯眯的又道。
十七:“……”
诚然,风念的这话确实说的有道理。
夜已经深了,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十七懒得再动弹,随手扯了条毯子过来,靠着美人塌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吹进来的夜风有些凉,薛白走过来顺手关严了窗,然后才俯身看她。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啊,明明身形纤细的似乎被风一吹就能吹走,可……却有那般坚韧的性子。
他昨日见到她那般模样,并非是惧怕,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所以一时才会有些怔仲。
雅容其实说的对,眼前的这个面容温婉,身形纤细的少女,确实是任谁也不会把她和那个嚣张恣意的狼女联系起来。
狼女,向来是与强势,铁血,冰冷这种词语联系在一起的,但这个少女,一眼看过去,毫无攻击力。
她敢孤身深入敌营,敢三闯燕国大军,还敢守着一个无望的结果,千里来寻夫,这是何等的勇气。
薛白落在她素白的小脸上的眼神有些复杂,她在睡梦中也是极不安稳,眉心依旧是紧紧的皱着,鬼使神差一般,他忽然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眉心。
熟睡中的少女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无意识的蹭了噌他的手心,眉宇稍稍舒展开,然后沉沉的睡去。
次日的一早,风念邀功似的给十七看着墙角摆了一溜儿的鱼竿,十七抽了抽眼皮,象征性的夸赞了他两句,顺口问了句:“薛白呢?”
风念一边拿鱼竿一边笑眯眯的回道:“爷去钓鱼了。”
十七有些不能理解薛白对钓鱼的狂热的心,她懒洋洋的摆摆手,道:“行了,这些鱼竿留给他用吧,我是真真没那个钓鱼的耐心。”
薛白每次钓鱼都只拎着鱼篓回来,这鱼竿着实是个消耗品啊,不过光看着墙角的鱼竿,约莫也够他钓上十天半个月了。
今日她起的有些晚了,估摸着也许回来的时候能够遇到薛白,十七也就一边随意的在村里看着,一边慢悠悠的走着。
十七的容貌本就生的极好,今日又没作素来的那种阴森的打扮,是以一路上有不少男子都愣愣的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