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则是良久的沉默,他觉得撒娇耍赖使小性子这几个词实在是离他太遥远了。
“这白衣服以前可是你最嫌弃的颜色。”十七也嫌弃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皱了皱鼻子道:“你还是穿红色比较好看。”
薛白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抬眸望了一眼满天璀璨的繁星,似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世上男子千千万万,以你的容貌身份,为何不再另找一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见识过他的温柔,其他的人她又怎会看在眼里,十七翘了翘唇角,眉眼弯弯:“这世间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
良久,薛白没有回应。
十七也不在意,从他怀里探出身去摸到了小桌上的酒,还没放到嘴边,薛白便微蹙起眉,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不要喝这么多。”
她狡黠的一笑,手腕一翻,酒杯已到了唇边,饮一口后她将酒杯直接一扔,直接抬头覆上了他的薄唇。
浓烈辛辣的酒一下窜进了他的鼻腔,薛白微微蹙了蹙眉,却没有推开她,她又伏在他的发间闷闷的笑,只是薛白却感觉有冰凉又炽热的泪滴落在他的脖颈处,像是烙印上的某种印记,让他的身体轻轻一颤。
醒来的时候,薛白已经不见了身影,十七估摸着他应该是又是钓鱼了,她并不是很想见到总是在后山“偶遇”的桃花姑娘,毕竟她作为一个正牌夫人,见到别的女人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恹恹的随意用过早饭后,她直接拉了风念去看村口的小孩嬉戏了。
“阿念,今早我接到了阿爹的传信儿,说祁宴下月举行登基大典,给永夜城发来了请帖,问我要不要去。”十七坐在村口的大榕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纤细的双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风念抬头瞅瞅她,然后足尖一点,也跃上了大榕树,蹲在离她不远处的另一个稍高点的树杈上,看着她道:“主子想去吗?”
“于情于理都是该去的,不说我欠了祁宴一个人情,光是这些年大宛都明里暗里给了我不少助力,但是……”说到这儿,十七有些烦忧的扯了扯自己胸前的长发,颇为郁闷的道:“薛白又不跟我回永夜城,唉——”
“要不然主子先回去?我带着弟兄们在这里看着王爷就是。”风念想了想,又道:“去大宛快马加鞭的话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参加完典礼至多二十天。”
“不去。”十七将手中的书信塞进风念的怀里,托着下巴哼道:“让苏木和弥生去吧,你家主子我还是守着薛白这只招蜂引蝶的牡丹花吧。”
风念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我想王爷不会喜欢着这个比喻的。”
两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忽然听得一道急促尖锐的口哨声响彻在村子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