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模样,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胸前,豪气万分的道:“放心!有我师父在,你不会死的,我带你回去。”
然后她就真的将他费力的推到那只大的吓人的银狼身上,将他带了回去,等他的伤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他悄然无声的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张小纸条:救命之恩必不相忘,医药费自当双手奉上,她真是哭笑不得,当初说收医药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
再次见到孟流桑是在半个月后,他又是一身血的倒在了回春谷的门口,若不是阿雪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他怕是就救不回来了,她后来才知道,他杀了鬼门的的门主和所有不服的弟子,给鬼门整个的大换血。
这次伤好之后的几个月,她都没再见到他,只是模模糊糊听见暗卫带来的消息。
他已经将鬼门尽收囊中。
直到秋末的一天,她偷溜出谷去玩耍,正好碰到了他,他拉着整整一车金银珠宝,看到她后将马缰往她手里一塞,眯着眼睛一笑,很大方的道:“这些都是给你的。”然后单膝跪下,看着她温柔又庄重的道,“我的性命既然是你救的,那我便是你的人了。”
那双蒙了一层水雾般的银灰色眸子璀璨夺目,亮的向似满天星辰:“以我的性命起誓,我将给予你我所有的忠诚。”
她啊了一声,摇摇头:“不必。”说着指了指那车格外晃眼的金银财宝,“我已经收到谢礼了。”
他固执又坚持:“我的性命既是你救的,这条性命就是你的,你若不想要,便杀了我吧。”
她再三推辞不过,最终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的道:“既然你愿意跟着那就跟着吧。”
那时他才笑起来。
他的医术极好,便跟着她一同拜在了无涯子的门下。
一晃已经过去五年的时间了。
这五年,他欠她的,早就还清了。
等孟流桑身上的麒麟火熄灭的时候,他终于是再也坚持不住,紧闭着眼睛倒了下去,十七握住他手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冷汗浸透了他的月牙白的衣衫。
“师兄。”她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
孟流桑借着她的力量,慢慢的坐了起来,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咬破舌尖,强迫着自己清醒过来,这是一个年久失修的地宫,这里面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的危险,不知道还有多少机关,他不想让她一个人去面对。
虽然他知道,她很聪明,她足够强大,可在他心里,她依旧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孩子,能帮她挡下的危险他就帮她挡,不能挡下的他选择和她一起扛。
“别怕。”他安慰似的拍拍她的头,借着她的力量站起身来,“我没事。”
十七不说话,她并不是害怕现在的处境,她只是怕......他会死。
她已经不记得她是如何出去的了,只记得走出地宫的那一刹那,孟流桑无声的笑笑,然后昏了过去,比白雪还要白上三分的唇色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双眼。
那麒麟火,本应是浇在她身上的。
孟流桑昏迷了整整两天,直到第三日的傍晚才醒,他刚睁开眼就看到十七放大的脸,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通红。
“师兄。”她还在自责之中,向他伸了伸手,终是收了回去,没敢再去触碰他。
他微微眯眼,弯出一个温和的笑来:“我没事的。”
她咬咬唇,眸子里尽是歉意:“对不起。”
“七七,不用对我道歉的。”他的摸了摸她的乌发,唇角微微一弯,“还记得那日我站在你面前时说过的话吗?”
十七一怔,抬眸怔怔的看着他。
以我的生命起誓,我会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以我的生命起誓,我会保护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刻。
以我的生命起誓,我将给予你我所有的忠诚。
再探地宫已是七天之后了。
十七循着记忆带着暗卫找到了最初她掉进地道的地方,苏祈带着精通奇门遁甲的一支野狼军的小分队研究了半刻钟,很利索的找到了机关。
厚重的青石板缓缓打开,扬起一阵飞尘,苏祈率先带人跳了进去,风念领着暗卫紧随其后。
“风念,你别动!”十七看着风念就要往前走去,赶紧开口阻拦道,却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像前几日的她那样,倒霉的一脚踩到了机关。
哗啦,又是一簇麒麟火兜头而下,风念到底是听见了十七的声音,身形敏捷的就旁边一滚,躲开了大部分的火星。
“嘶——”手臂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沾到了那蓝色火苗,风念疼得直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