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刘青便一直在观察小松鼠,她发现这只小松鼠不喜欢跟人接触,一有人它便躲进芥子里,便是小宝也不例外。只要有人在,它就死活不出来。每天猫在芥子里,牢牢地守着那只装茶的陶缸。不过这家伙是典型的监守自盗,只要刘青不注意,它便偷几片茶叶塞进嘴里,小腮帮一鼓一鼓地嚼得很是哈皮。刘青将它拎出来,给它上了好几次政治教育课,它却屡教不改,着实让人头疼。不过好在它胃口比较小,而且采茶的功劳大大的,刘青也就随它去了——话说,不随它去你又能咋地?
小松鼠最享受最幸福的时刻,却是刘青泡茶的时候——泡出来的茶汤味道总比干嚼茶叶要好。此时不但茶汤味美香醇,它还享受嘉宾待遇——刘青总得先给它斟上一杯,这才能轮到自己。否则小松鼠那愤怒的样子,让刘青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竟然欺负国家级保护珍稀动物,简直是有禽性没人性啊!
而那小家伙罄竹难书的事迹还不止这些。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吃喝完毕后,一脸慵懒地打个哈欠,猫在茶缸边呼呼大睡,雷打不醒。
那天晚上,看着站在桌上一脸满足喝着茶水的松鼠,刘青笑道:“爱吃松果的鼠才叫松鼠,莫非你叫茶鼠?算了,看你这么懒,成天睡大觉,干脆我叫你小懒得了。”
松鼠终于从茶碗里抬起头来,“吱吱”地叫了两声,挥挥爪子,表示严重抗议。
“抗议哪?嘿嘿,抗议无效。你还就叫小懒了。”无良主人一脸的坏笑,欺负人家不会说话。
“二丫。”秦玉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懒闻声,“嗖”的一声,闪进了芥子里。刘青起身去开门。
“咦,我咋刚刚听到你在屋里说话呢?”秦玉英一进来就看了看屋子。
“我刚才自已跟自己说话来着。”刘青心里一阵冷汗。以她现在的功力,本来应该知道屋外有人的。但因这是家里,秦玉英他们总在院子里来来往往,她便没有设防。
看来以后跟小懒相处还是谨慎些为好,否则别人以为她魔症了呢。
“那个……”秦玉英在她床边坐下,吞吞吐吐的开口了,“你今天去把药卖给周先生了?”
“是啊。”一想起今天周达明看向她的探究的眼光,刘青就不太舒服。她当时一再说这药是她看了药书后认得的,周达明还是一付怀疑的样子,不过他倒没说什么,很爽快地给了钱。那株灵芝比较贵,跟其他的药材一起,刘青得了五钱银子。这是她的第一笔收入啊。
“得了多少钱?”秦玉英问道。
“嫂嫂,”刘青低着头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以后这卖药的钱,我想自己攒起来,行么?”
“你小孩子家家的,攒钱干什么?”秦玉英脸上不自然地笑了笑。
刘青心里暗叹了一声,道:“以后我出阁的费用,不用哥哥嫂嫂再掏一文钱。”
“二丫你才十二岁没满吧?这么早就攒嫁妆钱了?”
刘青低下头没再作声。
屋里一阵沉默之后,秦玉英站起来,看看燃着的灯,道:“行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