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衿沮丧着脸:“九太夫您真的是太好了,对我的关心就像父亲般温暖,我太感动了。但是一想到我那冷酷无情的父亲,难免伤怀了。”
“所以方才想,要是您是我的父亲就好了,我也不会中毒了,也不会长得这般难看,遭人厌恶。”
殷晴衿说着,故作抽咽,鹅蛋脸哀伤凄惨,说出的一串博人同情的话。
九老头无言了半响,这丫头真是个不省事的。
他最见不得小女儿家在他眼前哭泣,那样看着很惨。
他曾经游历时,曾遇到过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眼睛都凸出来了。她向他乞讨之时,无言看着他,眼眶里流下一串泪水。他给食物于她,可是她因为饥饿过久,没能吃东西就死在了他面前。
自从那以后,他便见不得女子哭。
那一年,大地饥荒,荒郊外白骨如雪。京城里歌舞升平,上位者夜夜笙箫。
他再也不为高位者医治。
殷晴衿看九老头不说话,便知他动摇了。
“九太夫有阿酒那样乖巧的儿子,自是不知道我的难过之处。”
“行了,我不与你计较,拿着东西回去按我写的方子煎服。你中毒过久,要一年左右才能好。”
“还有,阿酒对那姑娘有意。你若是有心,就让她断了阿酒的心思吧。”他不愿与高门大户结亲,阿酒这小子想必也是贪图一时新鲜。
时间过了就好了。
九老头把药丢给殷晴衿,背手走了。
殷晴衿明白九老头的心思,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自然不想阿酒因为一个女子被束缚在富贵温柔乡之中。
这老头,心气也太高了。
阿酒正详细地告诉上官云翡如何用药,回去之后如何如何,细致入微。
他就是想和她多相处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