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们二人毕竟还没有任何关系。即便入住淮王府,令世人认为您与睿王殿下已经两情相悦,住在了一处...可是睿王他在外还是要顾忌一些,不可如此得意忘形的与您逍遥相守啊。”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心中有些担忧?”
明华点点头道:“是啊。公主,睿王殿下只是害怕因他的私欲伤害了您,才会处处避开。若...公主实在不甘心,不如自导一出戏...令殿下心疼就是。若他心软,自然不怕不来与公主您厮守。”
李氏听到她这话,稍稍缓了缓精神,支起身子靠在软枕上问道:“你的意思是...?”
明华温婉一笑,跪在床榻边,倾着身子同她附耳说道:“公主...我们可以这样...”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便化解了李氏满脸的愁容,令她顿时生出了希望。
李湘君道:“你说得对。若这般行事,不怕大王不为我心软。”
明华默默点头,勾起唇角,笑意满满。
“好...既如此,便按照你说得去办。这件事情办好了,本宫自然有重赏于你。”李湘君打起了精神,立刻仔细嘱咐道,“但是切记...不可伤及使团的人。我们的目标是大王。”
明华应道:“公主放心,奴婢定将事情办得滴水不漏...”
李湘君靠在长栏上,那张清丽绝美的脸上展开了笑颜。长夜漫漫,虽说天气炎热,但这一晚宁南忧睡得比往日要好上许多。
翌日清晨,他在付沉的房中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宁南忧睁眼朝屋子里环顾过去,便见窗边栏下付沉正盘着双腿坐在那里,手中拿着刚刚呈递上来的文书,正提着笔勾画着什么,听到床榻上的动静,慢慢的抬起眼眸朝他望来,莞尔笑道:“醒了?”
“你又在批京城递来的文书?”宁南忧收拾了一番,随意披上件外套,起身下了榻。
付沉又垂下眸,淡淡的嗯了一声道:“嗯,司徒府和内庭监递来的一些文书,使团还没离开魏境,这些事情便还要我点头允准才行。”
“离开了京城,没想到大鸿胪府内的公务还是要快马加鞭递到你这里处理,庭内的使监到底业务不行,不能顾全京中乃至大魏各地上呈的奏文。”宁南忧叨了两声,替付沉无奈起来。
付沉沉浸在文书里,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继续勾画,随意答道:“能怎么办?为了你,我也要时时刻刻盯着京城的动静,不敢有所轻慢。”
他说笑着,声色中带了些调皮。
宁南忧挑挑眉,不再与他搭话,径直从他屋中放置的衣箱里取了套常服穿在了身上。
付沉见他如此熟练的动作,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再次低头阅览竹简。
宁南忧没瞧见他这些细小的动作,稍稍将衣领整理了一番,便自顾自推开屋门,朝外头行去。他站在廊下盯着高挂的艳阳,眼瞧着日头愈发毒辣起来,便低声道:“阿沉...这天气愈发的炎热了,看来我们需要加快脚步了。”
付沉不作声,宁南忧也不恼,仰头看了看天上飘转的薄云,又道:“今日再休息一日,明日启程。”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先安静些,且让我将这些文书看完。三言两语的,倒叫我写错了不少批注。”
付沉敷衍着说道,看着手里的卷宗上批注乱乱糟糟挤在一起,有些烦躁起来。
宁南忧向后瞥了一眼,乖乖的闭上了嘴。他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吹了吹风,便转脚朝自己原先住着的南苑走去。
他漫步到南苑附近,神色愈发的凝重,徘徊在照壁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进去后又该怎么应付李氏。从前的他应对李湘君这样的女郎,向来得心应手。可如今,他心里揣了个姑娘,被她的一举一动牢牢牵引着,再想什么都不顾及的逢场作戏也不大可能了。他总刻意想与李氏保持距离,不愿与她有半点亲近。
宁南忧叹了口气,转着眸子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踏入了南苑,向他原本居住的厢房行去。
正巧,李湘君也恰恰梳洗完毕,从屋中走了出来,转眼便瞧见院门前男郎向她稳步踱来,满脸笑容的看着她,于是心中一喜,立刻飞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