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说着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他双手抓着那张化验单,看着上面的数字,默默地念着一些碎碎。
不,确切地说,他应该是在感谢什么。
忽然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儿,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刺在我的身上,像刀子一样。
赶紧朝四周看过去,我恍惚看到在那群聚集的检查窗口,一个黑影正站在那里,帽檐压得很低,但我却能感受到他目光中透过来的寒意。
就这么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我低头又看了一眼爸爸,他还是捧着那张化验单在念着什么。
隐隐感觉我爸现在变成这样子,一定跟这个黑衣人有巨大的关系,于是我朝那黑衣人大步走了过去,我要亲自去问了一下,到底他把爸爸怎么了。
正往前走着,一辆担架床挡在了我面前,上面躺着一个急诊病人,像是刚出了车祸,满脸是血。
跟着那些担架一起过来的,应该是病人的家属们,人很多,很嘈杂。
我被推到了一边,人群从我身边涌过,挡住了我的视线。等这一波人离开之后,我再次朝黑衣人那边看过去,那个角落已经空了,他不见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我走回爸爸那边,跟他一起离开了。
手术在安排中,这段时间爸爸和小军的饮食都需要注意,我每天会在出租屋里做好了饭菜,主要是以清淡为主,还是要讲究营养的饭菜。
医生给我列了一张菜单,让我根据上面的食谱给他们做饭。
这些菜连盐都不能怎么放,我反正是一口也吃不进去,但为了让他们吃得下去,我还是尽量做得看起来色泽好看一下。
好在爸爸跟小军都不怎么挑食,对于我做得这种完全无味的饭菜,他们还是很认真地吃着,特别是小军,吃得特别努力,他跟我说一定要养好身体,他还要念书。
我有些心酸,没有在他面前流露。
爸爸一边吃,一边看着小军,他还是心事重重的,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忍着不说出来。
手术时间是安排在下个月初,距离现在大概还有十来天,也就是开学的日子。我要上学,小军也要开学了,但他的事儿我还得去跟学校那边说一下,现在的学位都很抢手,我得想办法把这个机会给小军保存下来。
爸爸现在也住院了,他跟小军一样,每天都要做各种检查。
火锅店现在反正已经关门了,我要忙着小军读书的事儿,医院那边有些照顾不过来,就跟白霜说,麻烦她每天给爸爸跟小军做做饭。
她满口答应,我把医生给我的食谱交给了她。
接下来,我就要去忙小军的事儿了。
对面的学校还没开学,只有老师在值班,我把情况跟值班老师说了,他对着电脑在玩儿扑克牌,扶一下鼻梁上的眼睛,所这事儿麻烦,他解决不了,只能找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