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真该留下。”
“嗯。一个比刻意模仿月野遥更像月野遥的人。”安云茜接过话头。又耐人寻味的笑着。她还是认为,那个叫夏川千鹤的女孩子之所以能展现出令她们无比熟悉的一面,到底跟月野遥常年在赛前备战的习惯脱不开干系。
观众们对竞技本身会产生的单调的结局不再充满好奇。比夏川更加贪婪的,逐渐变成了观众们的心。他们甚至比夏川千鹤本人更迫切的希望,长谷川能被激发出更多的潜能,以此来满足他们的视觉需求。
基于这场竞技的主导者是夏川。大家本能的更期待长谷川能成为最终的制裁者。
“我的打法过于乏味了。”
炎热了的是不久前的记忆。同样是酣畅淋漓的战斗。只是比分的分差,并不同一般的接近。
“如果比分对调的话,我或许可以接受表姐你作为失败者虔诚的忏言。”长谷川千代又一次倒在星野纯的麾下,她只是撑着球拍站起身拍掉裤子上沾染的尘土。显然经历的次数不少,才能做到如此坦率的直面失败。
毕竟‘失败’可是个令人作呕的东西。就像长谷川家圈养的贵宾犬,有着经常在路边解手的特殊癖好。可就算它的举动多不文雅,长谷川总会耐着心用纸包好,这时过路人就得掩上鼻头,在拥挤的街头给她让开一条小路。长谷川通常用一只手就可以抱起始作俑者,并把它夹在臂弯,以此对它的肆意行为衍生出的后果表示感恩。
至少她穿梭在人群中,用不着侧身了。在空间狭小的东京城,这可是身份独特的人都鲜有的待遇。
“总得给自己找补点心里安慰。”
“对手是她的话,准备怎么打?”星野纯接过她递来的饮料。注意力显然没在这上,因此当瓶盖被拧开时迸发出的碳酸气体的响声,让星野纯蹙紧了眉头。
长谷川却很享受液体流过久经运动冒了烟的喉咙时那一丝清凉的快感。干涩的嗓音挤出了‘啊’这样感叹的语气助词,似乎希望星野纯能被自己营造的氛围所染,好使她能不一提到那个名字,就时刻紧绷起那根神经。
“老实说,我开始看不懂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像被抛弃的情侣。”
足够威慑的眼神下,长谷川眯起眼打量着不远处的比分牌。纸张正迎风而动几欲飘走,似乎想体贴的为她那惨淡的战绩挽尊。‘嗒’吸铁石彻底打消了它的念头,长谷川用红色水笔沿着黑色的字体重新在白板上描绘了一遍,更醒目了。
“和表姐打6-2的话……6-3吧。”笔迹划出一道蜿蜒的线,在数字的末端又添上一笔。“毕竟你还保存了实力。”
星野纯走了过去,没客气的用板擦抹掉了坠在‘2’底端的尾巴,又拿起笔沿着下垂的首部直到与另一端链接。
长谷川看着有些变了形的‘0’,难以克制心中不悦的反感。她讨厌表姐每每提到这个人,总会自然流露出缺乏自信的神情。这可不是名为’星野纯‘这层坚硬的外壳下该有的东西。
“少蒙我~队里谁不知道你跟她可从没在正式比赛中对战过。”
“非正式比赛也没有。”
“……”突然语塞。长谷川非常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让她感觉自己有些好笑,于是她就笑了:“你说服人的理由,还挺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