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晚餐桌上,我哥的面前摆了一盆鸡炖人参。
嗯?
我家这么穷,哪里来的钱去买人参?
废话,如果人参要钱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给我哥买。
他整个人加起来都没有一斤人参贵。
人参当然是我从山里挖出来的,用来给我哥补补他最近好像从胖变得有点虚胖的身体,让他在毕业考试中好好表现,争取以出色的成绩毕业成为忍者,然后在分配到成分好一点的领导下面工作,从而快速的升职加薪,拿到更多的工资补贴家用,然后我们就可以从穷困迈向小康,发家致富,过上一顿可以吃五个菜,一个月可以买两套衣服的幸福生活。
艰难地从未来的美好生活幻想中抽出身来的我,死死盯着迟迟不肯下手喝汤的我哥,用眼神传递给他一种[哥哥你不喝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强迫你的但是你要知道你碗里这只鸡是你接下来一个星期的生活费]的意思。
好吧,其实就是直接用心灵感应传到他的脑海里的。
我哥看着眼前鸡占四分之一,人参占四分之三的补汤,脸色隐隐发青,捏着汤勺的手上迸出了青筋,“楠雄,喝了这个,我会死的。”
[不会的。]
顶多虚不受补,流点鼻血。
我用眼神催促着他,[再不喝就要凉了。]
没有办法,我哥很爱挑食,如果没有我,他肯定是个营养不良的小矮子,连手里剑都扔不动的那种。
在我的注视下,我哥颤着手舀起了第一勺汤,送进了嘴里。
有了第一口就会有第二口,虽然最后人参没有吃完很可惜,但是把汤和鸡肉都吃的一干二净的哥哥,明天的毕业考试一定可以拿到满分的。
这样想着的我,虔诚地拜了拜传说中的考试之神——六道仙人的神像,在那已经满满当当的烟灰缸里又插上了三炷香。
祖宗在旁边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没有管他,熄灯,睡觉。
隔壁是我哥骤然起身,翻来覆去找纸巾擦鼻血的声音。
我假装没有听到,若无其事地入睡了。
一不小心手抖加多了,没有办法,为了不浪费,只能委屈哥哥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了床,给哥哥做早饭。
祖宗一直跟在我身边晃荡,像是背后灵一般烦人,我努力无视他的存在,但是终于在他的脚又一次无意识地伸到我的锅里时,我忍不住了。
[把你的脚给我拿出去。]
抱歉。祖宗毫无诚意地道了一个歉,在把脚意思意思地挪开了一点之后,又开始发呆。
我盯着那只搭在锅边一抖一抖的脚,想道,剁了之后,炒一炒或者煎一下吧,正好给我哥加餐。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
先不说祖宗已经是灵了,怎么想也不可能再死一次,更何况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和我哥的祖宗,我不可能把他干掉……
祖宗翻了个身,继续发呆,而那只脚又双叒叕一次伸到面汤里了。
我默默地放下煮面用的长筷子,从旁边的砧板上拿起了闪着戾戾寒光的菜刀。
一脸核善的想道。
还是剁了吧。
祖宗突然一脸警惕从面汤里收回了脚,手一撑恢复了直立的姿态,左瞧瞧右望望,严肃地跟我说,‘我刚刚感觉到了杀气,很可能是木叶派来杀掉你们的人,楠雄你要小心。’
终于感觉到了吗?我的麒麟臂上快要抑制不住的洪荒之力。
我手一歪,面无表情地用菜刀将砧板上早已清洗好的青菜切成了两半,扔进锅里。
算你走运。
“楠雄,今天早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