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急忙走过去,声音有些颤抖:“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路南迩缓缓睁开眼,看到婠婠,不由地错愕,泛白的嘴唇轻启:“你怎么来了?”
他听得出来,这丫头在担心他,他心里暖暖的,不由地望着她的眼眸也变得柔和而情意满满。
婠婠一阵犹疑,回眸看了一眼寒舟。
路南迩根本就没传唤她?
与此同时,路南迩也抬眸看向寒舟。
寒舟只好说道:“她懂医术。”
路南迩暗叹一口气,他知道寒舟是为他好,不想惊动父亲和府上的人。
婠婠心里当即咯噔一下,然后说道:“对于医术,小的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先前,她在烟遥和乐欢郡主面前,也是这么表示,然而寒舟却是如此笃定。想来,她做的一些事情应该是暴露了。但究竟暴露多少,她不得而知。
“哦,你懂医术?”路南迩故作惊讶。
寒舟却冷冰冰地说:“处理箭伤,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婠婠抿了抿唇,说:“应该没有问题。”
“既然没问题,来都来了,不如就顺道帮我处理下伤口吧。寒舟粗手粗脚的,我怕他弄疼我。”路南迩坐直了身体,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眸中带笑。
“小的手也很重,若是弄痛了少爷,可不能怪罪小的。”婠婠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就像崩着一根弦似的。
她端着烛台走过去,仔细查看他的伤口,还好,没有伤着要害位置,只需拔了箭头,处理好伤口即可。
她头都没有回,便指使寒舟说道:“还不赶快去弄点热水来?还有干净的纱布,剪刀,多点一些蜡烛。”
寒舟抿紧唇,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金创药在哪儿?怎么不在这里?我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呀。”素来在路南迩面前十分淡定的她,突然间变得急燥起来,开始在每个柜子里一通翻腾。
路南迩扬了扬眉,一阵轻笑,故意揶揄她:“你这么到处翻东西,是借机想在我屋里找些什么值钱的宝贝吧?”
婠婠这才察觉自己失态,于是停了手。
路南迩发出低沉而愉快的笑声,冲着她的背影说道:“就你翻的那个柜子,中间层的抽屉里。”
婠婠打开抽屉,找到金创药,转过头这才发现热水、剪刀和干净的纱布早已准备妥当,整齐的放在一边。也就是说,她方才指使的,寒舟早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办妥。
在她找金创药的当口,寒舟不仅比平日里多点了好些个蜡烛,甚至为了增加光亮,他还在烛台前竖了几面铜镜,整个屋子十分明亮。
她又留意到屋子的几扇窗户,均用黑布遮得严严实实。
难怪她进屋之前,看不到屋子里有半点火光。
所以,路南迩的伤不能被府上的人,甚至是被外人发现?
可是她想不通,寒舟看起来根本就是处理伤口的好手,为何要将她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