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六接话说:“卷福小老弟是夸张了点,但宁王府的朱漆铜钉大红门确实气派。皇宫大门咱是没见过,但宁王府的大门还是有幸见过。整个京城上下,怕是再没有比宁王府那朱漆铜钉大红门更气派的宅邸了。”
婠婠自是不忘一番吹捧鼠六:“鼠哥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
婠婠没有去过宁王府,但是这些细节小事,其实都是乐欢郡主同她唠嗑的时候说的。
近日宁王府买了什么花什么草,多少盆,多少银子,都细细的同她说了。她忍不住夸赞乐欢,看不出来她堂堂一个郡主,竟然对采买这些东西价格了如指掌。
乐欢同她说自己打小算术非凡,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儿,就是开家店铺,赚全京城有钱人的银子,至于卖什么,还没有想好。她对乐欢这个理想表示支持,笑称自己也想开店赚钱,只是可惜还没赚够银子。
话说回来,说到这赏梅宴,除了婠婠之外,其他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羡慕,整个京城的王公贵胄千金小姐都将盛装出席。到时候隔着一条街蹲着,便能一睹他们的风采。
不知谁突然冒了一句:“那状元郎小柯大人的伤好了没?这次能去赴宴么?”
“谁知道呢?说是伤得挺重,几乎去了半条命,也不知人废了没?不知什么人做的?”
这一提到柯贤碧,婠婠不知不觉便是沉默了。
谁知鼠六却突然冒了一句,许老阁被害一案,可能与两年前郓州赈灾银被劫案有关。
婠婠一听,心头顿时一紧,于是便顺着鼠六的话问了过去:“许阁老的死怎么会跟两年前的劫银案有关?”
未等鼠六开口,赌徒甲便鄙夷地插嘴说道:“害,这有什么难猜的。定是许阁老踩了朝中某些大人的底线了呗,有人既然敢劫银,当然就会有人要灭口。说不准是他自己多事得罪人,找死呗。能在那朝中当官的有几个干净的?我看他们说不定是黑吃黑,狗咬狗。”
婠婠听完一阵沉默。
鼠六也不说话。
赌徒甲便拱了拱鼠六:“你不是给官府打探消息么?知道什么说来带兄弟们听听?”
谁料鼠六忽然拉下脸,说:“谁跟你是兄弟?我知道什么为何要告诉你?你算老几?还是你付我银子买消息?有的事能打听,有的事不能打听别乱打听,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赌徒甲见鼠六这么横,气的一把将手中酒坛子砸了,跳起来就指着他骂道:“你一只‘过街鼠’有什么可豪横的?瞧你那副德性,说你是替官府办事,赚官银,那是抬举你,也没见你赚多少银子。要是真有本事,还能把自己老婆卖进妓院,让其他男人睡。”
不知在何时,四周围了些人上来看热闹,一群人听着发出哄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鼠六气得回头指着赌徒甲的鼻子。
“你他妈连个男人都不是!呸!”赌徒甲骂完还不忘往鼠六身上啐一口痰。
“你这个狗杂碎!”鼠六双目怒火中烧,想要揍他。
看热闹的人开始起哄。
“揍他!快揍他!”
“打起来!快打起来呀!光吵不打没劲!”
婠婠伸手拦了鼠六一下。
“来啊!有种你就揍我!”赌徒甲故意把自己的脸凑过去,“不敢打,是吧,等一下老子就凑钱去万花楼睡你老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