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袖说:“少爷也不知中了她的什么迷魂伎俩。这次连二小姐都吃了闷亏。以后咱们俩见着那妖女,最好乖乖让道,咱惹不起,躲得起。”
云娇委屈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倔强地说:“我就不信,她能在登云苑里踩着我头上。”说完,她忿忿转身离开。
进了书房,路南迩便在地榻上盘腿坐下,然后冲着婠婠勾了勾手:“过来!”
婠婠乖乖的挪过去。
路南迩薄唇轻扬,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道:“有些小痛,替我揉揉。”
说着他便闭上双目,顺便贴心地往一边挪了挪,给婠婠留了一块地方。
婠婠脱了鞋,乖乖地爬上地榻,绕至后方,伸手按向他的太阳穴随意地捏揉起来。
不一会儿,路南迩睁开迷蒙的双眼,回头看了一眼婠婠,然后轻笑起来:“就你这点能耐,怕是做个以色侍人的小妾都有点难。”
婠婠嘴角微微抽搐,却也不作声,只是憨憨地微笑以应。
不是她不会按揉的手法,别说按揉缓解头痛,就是扎上两针,以她的医术那也绝不在话下,只是她不想轻而易举的就暴露自己的一切罢了,让他误以为自己是个傻憨憨,不要去探究她的一切,便是她自保的最好方法了。
“行吧,就这么按吧。有人按,总比我自己按强。”路南迩叹了口气,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
婠婠抿了抿嘴,手指的力道也便放轻了一些。
路南迩忽然轻柔地说:“你今儿受了委屈,说吧,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还是绫罗绸缎?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可以答应你。”
婠婠动作一滞,有些微愕地看着他。
路南迩复睁开眼,说:“撕毁卖身契,准你出府,这条不行,你毕竟是我花了二两重金买回来的人。还有,让我去打一顿烟雨,这条也不行。”
婠婠不禁失笑。
这男人……似是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
“还真被我猜中了?”路南迩佯装不可思议。
婠婠抿了抿唇,说:“奴婢可没说要离开路府。离开这里,奴婢人生地不熟,又想不起来以前的事,说不准能饿死在街头。”
“能想得这么通透,看来你也不傻。”路南迩话中有话,仿若有意指。
婠婠依旧佯装听不明白:“奴婢真的提什么条件都可以么?”
路南迩说:“除了方才两个,想我家财万贯,也不可以。都说了只有你我两人的时候,准你不说敬语。一口一声奴婢的,听着就矫情,心烦。”
这话音方落,门外一阵敲门的声音传进来。
“进来。”
云袖端着一壶上好的毛尖进屋,将茶盘放在榻上的小几上,方想伺候着沏茶。
路南迩却道:“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喏。”云袖连忙起身退了出去,将屋门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