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又轻又撩,极具魅惑,令婠婠心底又是咯噔一下。
她伸出手想要将他推离自己,殊料偏偏又被他抓住了手。她瞪着眼看他,他不以为然。她想要抽回手,他紧紧地握住不放。
见她不回应,他还追加了一句:“甚至还叫过我相公呢。”他的嘴角弯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相公?!”婠婠难以置信地发出质疑声。
“嗯。”路南迩毫不客气地应声,“声调不对,重了些。”
婠婠嘴角微微抽搐,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他可真是会说笑,竟对一个陌生女人调笑是自己的情人。若不是她意识无比清醒,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被换了记忆。
在表示不可思议不敢苟同的同时,她那颗悬着的心也悄悄放下。
路南迩并未认出她。
他的眉眼之间满是笑意,就连他脸上那道疤痕看起来都变得十分柔和,儒雅尊贵的气质让他万分迷人。只可惜婠婠早已对漂亮的男人免疫,无论他笑得如春天的桃花般灿烂,她也绝不会心动。
“看来我的话,你并不信。”路南迩轻轻笑了笑,“你很紧张,甚至还有些防备,我不会害你。”
婠婠松了口气,不置可否地道:“无论怎样,谢谢你救了我。此大恩大德,我今生没齿难忘。若是有来世,我愿做牛做马……”
路南迩仿佛一眼看穿她,丝毫不给她任何糊弄过去的机会,打断她:“不用下辈子做牛做马,这辈子便可以身相许。但凡谈来世的,皆是鬼话连篇。我从不信这个。”
婠婠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接话。
这几年走南闯北的四处押镖,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路南迩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一眼便看穿。然而令她矛盾的是,路南迩满眼笑意,眼眸里的光并没有嘲弄的意味,看起来深情而又柔和,这与他的鬼话连篇完全不符。若不是她明确自己与他不熟,她几乎要相信自己曾经极大可能是他的情人。
婠婠甚至有些自我怀疑,难不成,她真的长得像他的情人?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她不得而知,而眼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装傻。
“唔……算了,想不起来便想不起来吧,先把粥喝完吧。”路南迩将粥端了过来,舀了一勺,递了过去。
婠婠仍是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他轻笑:“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然后将勺子又向前递了递。
“我自己来吧。”婠婠看着他温润的眼眸,暗吐了一口气,接过碗勺。
仿佛他算准了时间,粥的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
她低眉不看他,开始默默喝粥。
路南迩也不说话,就这么深深地凝望着她,仿佛看着她喝粥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好长时间两人都没有出声交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令婠婠有些不适。
她以最快的速度喝完粥,然后捧着碗略有无措。
路南迩将手伸向她,她犹疑之后才将空碗递给了他。
路南迩轻轻一笑,温柔地道:“吃饱了么?要不要再来一碗?”
她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不用了,我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