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寨建在谷底,他们每次进出天生寨走的路,只有天生寨的人才知道,每一条路都有众兄弟把守,然而他们今日选择回寨的路上,却静得异常,且不说一路上见不着把守的兄弟,就连道旁的青草碎石都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异样。
绿油油的青草本该旺盛的迎风摆动,如今却被人踩踏的深深陷入泥土里。不起眼的碎石也全部陷入泥土里。
婠婠也蹲下身子摸了摸这些草,再看看这些看似杂乱,却又整齐的脚印,一直延深到看不见的尽头。
她起身,眉心蹙紧道:“不是‘有人’,是很多人。”
阿福低沉道:“天已经黑了……”
阿栋急道:“废话!寨里一定出了大事!我们还愣着干什么?就算天黑了,不管是用跑的还是用爬的,咱们都得回去。”
婠婠点了点头,一声令下,所有兄弟们加快了脚步,往着山寨直奔而去。
婠婠和几位兄弟一路发疯似的摸着黑赶回寨里,远远地便瞧见天生寨的方向火光一片。婠婠的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浑身不由地一阵发寒,她和几个兄弟奋力奔波了几个时辰,还是晚了一步。
她快步冲上前,抬眸看着她觉得超霸气的天生寨大门,眼下却是成了一个火框,所有柱子全都裹在了火里,门上悬挂着的“天生寨”木匾燃着火悬在上方摇摇欲坠。不远处,便是他们起居生活的地方,眼下全葬在了火海之中。
她不敢多想,急着冲入大门,这时顶上一声木头燃断的哧裂声传来,木匾应声直直地砸下来。
阿栋眼明手快,将她拉向一旁,避过这一劫。
她看着断裂的木匾,满目赤红,愤然冲进寨内。一阵阵热浪向她袭来,漆黑的夜空映着一片火光,刺得她睁不开双眼。她听见一阵阵刀剑相戈的声音,定睛一看,兄弟们正与一群戴着白色诡异面具的黑衣人奋力拼战。
为首的男人,身形修长,全身黑衣劲装,并未参战,双手抱臂静静立于一旁凝视着手下与天生寨的兄弟们驳杀。一列弓弩手全部列队整齐地蹲在他的身前,只待他一声令下,数箭齐发。
眼见此情形,她瞬即提气凌空几个纵跃飞了过去,拔剑直刺向为首的黑衣男人。眼看剑就要削到他,他身后仿佛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只见他一个旋身,以剑挑开婠婠的长剑。方才他双手抱臂,而此刻他的手中不知在何时多了一把软剑。
那人见了婠婠,身体微微一怔。身旁的弓拏手齐齐转身,全数对向婠婠。他抬手示意,所有弓弩得令齐齐放下。
似乎他要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婠婠站稳身体,怒瞪一眼,不由分说随即又是一剑横扫向他的门面。
黑衣人一个迅速旋身,暂避锋芒。婠婠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挥剑直逼,腾空一跃,使足了全身的内力,举剑劈向黑衣人。
黑衣人以手中的软剑拦下,只见他轻拨软剑,婠婠凌空而上的身躯被狠狠地震落而下,踉跄着退了数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她站稳之后,觉得气血浮动,这一剑震得她半臂酸麻,短时间内难以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