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迩半晌不出声,忽然“叭”的一声潇洒地打开纸扇,笑着道:“所谓朋友的朋友有难,自然要八方支援。我也很久没去万花楼了,倒是很想看看花曳姑娘最近又出了什么新招。”
婠婠嘴角抽搐地看着路南迩,他怎么一脸春意?完全看不出八方支援的意味,反倒是万分期待的去战花魁。难道看不出她这是去江湖救急吗?算算算,这家伙想睡谁就去睡谁,跟她没有关系。
她匆匆瞥了一眼柯贤碧,转身快步跟上前面那几个人。
“兄弟,我知道你从来不去那种地方,所以舍妹就麻烦你看好了。”路南迩用扇子拍了拍正在沉思的柯贤碧,弯唇而笑。
“大哥!司文小哥哥!”路烟遥眼见婠婠离开,十分着急。
大哥说了要去帮忙,她恨不得自己也能跟去,可谁叫她是女儿身,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婠婠和大哥的身影离开。
此时此刻,路烟雨巴不得路烟遥也赶紧消失,最好只留下她和柯贤碧两个人。
她前一刻瞪着眼看自己的妹妹,下一刻转向柯贤碧时便是笑靥如花:“碧哥哥,我们去猜灯谜吧。”
柯贤碧的视线早已追随着婠婠身影的离开,路烟雨说什么,他完全没听见。忽然他对路烟雨说:“你和烟遥两个人随意逛逛,然后早些回去,不用等我和你大哥。”
随即他又对离着不远的两名路家护卫吩咐,让二人看好两位小姐,早些回府。
路烟雨根本来不及同他说一句话,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人群中。
万花楼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相比人头攒动的市集有过之而无不及。门前几位涂脂抹粉衣着大胆的姑娘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丝绢,热情地招呼着前来的客人,软糯吟笑的声音让每个客人心都酥酥痒痒。
婠婠抬眸望着眼前这气派的建筑,一排排高悬的大红灯笼,整幢楼成了黑夜中最亮堂的地方。在这幽深暗巷中,能够做到彻夜灯火辉煌,也只有这万花楼。
甫入万花楼的大门,一阵浓重的脂粉香气直扑面而来,婠婠尚未反应过来,眼前一位身材丰盈扮相妖艳的鸨姐儿已经将手伸进了她的左臂弯,声音极嗲:“这位公子,看您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万花楼吧?奴家花艳,公子可以叫奴家艳艳。”
婠婠还没有来及抽手,又一位姑娘忽然抓住她的另一手搁在自己一对呼之欲出的酥胸上,“公子,奴家叫花甜,叫奴家甜甜、甜儿都行。”
这左一声右一声的“奴家”,可比市集中遇到的“细儿”姑娘听起来媚惑得多。
虽然性别是个女人,曾经也受过改教,但婠婠从小生在男人窝,长在男人窝,吃喝扮相不说十足的男人味,也有个****成。
兄弟们逛花楼泡窑姐的风流艳事自然是没有少听,所以对于这样的投怀送抱也见怪不怪。
她薄唇微勾,不着痕迹地将这位鸨姐儿的手臂拿下,改为揽着她的腰,学着山寨里兄弟们调戏良家妇女的痞样,轻挑起艳艳尖细的下颌,“艳艳,好名字。”
“公子,奴家甜甜的名字不好听么?花蜜好甜的甜。”花甜不甘心地撒娇。
好蜜好甜!好个不一般的虎狼之词。
“甜!好甜!简直甜到心里了!”她笑弯了眼,正想开口询问花魁花曳姑娘设擂台的事,艳艳姑娘忽然松了手,弃她而去,那一副甜死人的嗓音冲着她的身后之人惊叫:“天啊!路大人!今夜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有多久没来咱们万花楼了?艳艳好想您呀。”
婠婠回过头,路南迩正立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望着她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