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的脸被婠婠捧住，甜香芬芳的气息缠绕着他，他快要窒息了。眼看着婠婠的脸靠得越来越近，就要亲上他，他伸出手奋力地推开，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开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就像是千斤巨石一样，压迫着他，让他动不了。他恐慌地不停挣扎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快醒醒啊！”小德不停地拍着柯贤碧的脸。
这天都已经大亮，素来早起的少爷竟然睡过了头，小德一进屋，却发现他正受梦魇之扰，看样子十分痛苦。小德连忙放下热水，上前拍打他。
柯贤碧终于从一连串的恶梦中惊醒，额上布满了密密的细汗。他见是小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有些狼狈地下床，从茶盅里倒了满满一杯茶，迫不及待地灌入腹中。事隔一夜，那个吻让他的嘴唇到喉咙依然像是被火烧似的，灼热不已。他又倒了杯水，倾入口中。
小德说：“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叫都叫不醒。”
柯贤碧没有应声，只是摇了摇头，不停地灌着水。
小德又道：“婠婠姑娘她……”
“咳咳咳……”一听到“婠婠”二字，柯贤碧便被口中的水呛住。
小德心想，少爷的八字果然跟婠婠姑娘不合。小德一边轻抚柯贤碧的后背，替他顺气，一边喋喋不休地道：“婠婠姑娘今天很奇怪，站在门外等你醒来，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要是换作以前，她一定按奈不住冲进屋来，搬个凳子坐在你床边，今天这么安静，一点也不像她平日的风格。不过，她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像不是太好，脸色苍白苍白的，会不会是生病了？”
“咳咳咳……”柯贤碧还在喝水，又被水呛住。
“啊，少爷，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咳嗽，少爷你该不是跟婠婠姑娘一样也出了什么毛病吧？对了，你昨夜回来那么晚，是上哪去了？怎么会满身泥污？”小德不停地念叨着。
柯贤碧连喝了四五杯水，终于觉得好过一些，小德的喋喋不休让他很烦燥。他放下茶盅，口气微冲地冲着小德，道：“小德，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就罚你今日抄三字经一百遍。”
小德识相的连忙捂住嘴巴，安静地伺候少爷洗漱。
柯贤碧顾不上用早膳，便让小德请婠婠进来。
因为昨夜的事，柯贤碧不敢正视她。当婠婠向他行礼，有气无力地道了一声：“柯大哥，早……”他这才奇怪的抬眸看向她。正如小德所说，她的气色很不好，原本红润的脸颊此时此刻看上去苍白无血色，两只眼睛还有些红肿。她低垂着头，抱着课本，坐在凳子上，眉心一直锁着，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
柯贤碧微微蹙起眉心，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从第一次见到婠婠，她一直都是上蹿下跳，生龙活虎，像只小猴子一样，从来就没有见过她这般模样。会不会是因为昨日傍晚那场意外……只是那场意外除了让人睡不好以外，并不至于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你……还好吧？”柯贤碧有些忧心地问道。
婠婠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说话。
柯贤碧见状，将书本合上，正色道：“你若不舒服，回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