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志是不懂,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弄懂。哪有人被打了还十分开心的,这不是有受虐倾向么?他看着婠婠暗自憨笑的脸,不由地深深蹙眉,有些难以启齿,“婠婠。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他本想说残废,但见婠婠如此排斥,他便改了口,“喜欢抢来的那个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天生寨里兄弟众多,你随便挑一个,知根知底不是更好。”
“嗯。我喜欢他,因为他长得漂亮,天生寨里的男人感觉跟爹太像了,我干嘛要找一个跟爹一样粗犷型的?况且我又像我爹,豪迈不羁,你说夫妻两人一见面,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睛拍桌子,那有意思么?多少得有些区别。漂亮相公就不同了,他是我见到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虽然一见着我就喜欢吼我,但是跟爹吼得不一样,那种叫什么来着……”她以左手拼命地拍着脑袋,好容易想起来,“那叫含蓄。对,就是含蓄。”
周云志听到她这样说,不禁松了一口气,她只是喜欢那个男人的相貎。他听阿福他们说了,那男人长着一张小白脸,也许婠婠从小没有见过这类的男人,只是图一时新鲜罢了。只是婠婠方才的话,又让他忍不住纠结,于是暗示性地说:“你说天生寨里的兄弟都像你爹,那么我也像你爹么?”
婠婠看了一眼周云志,周云志身型高大健硕,全身肌肤晒得就像是古铜一样,头发束成一束,随意地垂在肩上,五官刚毅立挺,在寨中可是一等一的美男,每次下山,她都看到过不少女人对他抛媚眼。可是他好看归好看,但这不是她喜欢的颜。她还是比较喜欢漂亮相公那种,皮肤白皙,看起来很干净舒爽,斯斯文文的,一副咬起来很爽的样子。
她收回视线,说:“你当然不像我爹,因为你是我的好兄弟。”
好兄弟?“好兄弟”这三个字,让周云志刚刚舒展的眉头再一次深揪起来。他一直很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心事,若不是这一次婠婠抢了一个男人回来,他也绝不会这样忧心忡忡。果然,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成现实了,婠婠果然是将他当成好兄弟了。
“哎,舒服了。”婠婠将手从井水里拿出来,下意识地就要拍向周云志的肩头,一想到自己的猪爪还肿着,立即收回,换成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发什么愣?走,我们去吃饭。你回来了,得好好庆祝,让徐大婶给咱俩多做几道小菜,待会我要跟你好好喝上几杯。”
周云志回过神,勉强地抬了抬嘴角,笑了笑,道:“好!”
两人站起身,婠婠便踮着脚,手臂勾着周云志的脖子,就要往前走。
周云志拿下她手臂,以手托着她又红又肿的手掌,温柔地笑着道:“你呀,手就规矩一点,乱动小心成猪肘。”
“去你的!”婠婠用没受伤左手捅了他的腹部一拳。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