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贤碧的视线刚好触及,耳根微微一热,轻皱眉心,撇过头,说:“司徒小姐,请你先将衣服整整齐。”
她低头一看,发现衣襟有些微敞,一定是刚才在顾三叔身上蹭了一下,不小心蹭开了。她不以为意地将衣襟拉了拉。其实,寨里的兄弟们都习惯这样,说这是男人味。以前她小的时候,经常跟着寨里的兄弟们一起打赤膊,只不过自打三叔来了之后,不允许她这样,她才开始穿戴整齐,不过,到了夏天的时候真的好热。她搞不懂漂亮相公看到她这样,为什么会露出一副娇羞的表情。
柯贤碧用余光瞥向她,淡淡地道:“如果你决定留下来学习,那就把手伸出来。”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戒尺,有些犹豫,可是刚才她已经话说出口。她是个守诚信,重承诺的人。不过是打几下手掌心而已,总不能比以前爬树从树上摔下来,跌折了胳膊还要疼吧。
刚才打的是左手,她咬咬牙,伸出右手。
下一刻,戒尺便重重地落在她的手掌心上,她原本以为只打一两下,却没有想到柯贤碧连打了她右手十下。从头至尾,她连哼都没有哼一起,眼泪水在眼眶内打着旋儿,倔强地始终不肯掉下来。十下打完之后,她的掌心红肿一片,整个右手已经麻木,没了知觉。
柯贤碧放下戒尺,推着轮椅转过身,背对着她,冷道:“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司徒小姐,请先回吧。”
司徒婠婠左手握着右手,不解地看着他的后脑勺,道:“为什么啊?你不是都已经惩罚过我了吗?为什么还要我回去?”
“你的右手肿成这样,你觉得适合握笔么?”柯贤碧地道。
司徒婠婠看着自己红肿的右手,跟熊掌似的,别说握笔,怕是待会午膳的时候,连筷子都抓不起来吧。她是只猪啊,应该出左手。
“下次再领罚的时候,记得出左手。”柯贤碧就像是她肚里的蛔虫一样,果断说出了她的心声,毫无怜惜之意,紧接着他又下了逐客令,“司徒小姐,还请你明日卯时准时过来。”
听到他说明日卯时准备过来,她稍稍放心,这时,手掌心的刺痛传遍全身。她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苦着脸离开。
司徒婠婠离开之后,柯源宝便道:“少爷,你下手会不会太重了些?”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柯贤碧冷嗤一声。
“可我怎么觉得少爷你是有点刻意打击报复?”柯源宝说。
柯贤碧瞪了宝叔一眼,道:“宝叔,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柯源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揶揄地说道:“原来少爷嫌老奴我话多。放心啦!待会用完午膳,老奴我就打包回府了。三个月后,老奴再来接少爷回府。”
一听到“三个月”三个字,柯贤碧便无力地幽幽吐了口气。
离开柯贤碧的屋子,司徒婠婠一边甩着手,一路向井边走去。她将水桶扔下井,伸出双手,想打桶水上来冰一冰手,右手刚触及到缆绳,便是一阵火辣钻心的痛。她拼命地甩了甩右手,咬着牙,决定用左手跟胳膊缠绕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