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贤碧微微挑眉,薄唇紧唇,沉思片刻,淡淡地“嗯”一声。
司徒绾绾心中一阵雀跃,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柯大哥!”
声音响亮如钟,震得柯源宝在一边用手指挖了挖耳朵。
柯贤碧暗暗吸了一口气,捏紧了拳头,提醒自己平心静气。蓦地,只见他手伸向柯源宝,柯源宝将手中的戒尺递给他。他轻轻推动轮椅,到了司徒绾绾的面前,面色阴沉地盯着她。
屋子里突然一片寂静,静到司徒婠婠只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她看了一眼戒尺,心下疑惑,漂亮相公拿着一个奇怪的木棍干嘛?不是要识字么?写字的话,不是用毛笔么?毛笔她见过,比这短,前头还有一撮毛,所以这玩艺绝对不是毛笔。为什么她越看越觉得这玩艺有点像“凶器”?
柯贤碧薄唇轻启,冷冷吐了五个字,“把左手伸出来!”
司徒绾绾不明所以地将左手伸出去。
柯贤碧又冷冷地道:“反过来。”
她听话地将手反过来,掌心朝上。
只听“啪”地一声,完全没有预示,戒尺重重地打在她的手掌心。掌心火辣辣的刺痛直达心间,她痛得连忙缩回了手,拼命地甩了甩,一张小脸揪成一团。
柯源宝看着,跟着一起揪起脸,仿佛像是自己被打一样。
方才,司徒婠婠不知道这木棍究竟是什么玩艺,现在受了皮肉之痛,她可以百分百地确定,这木棍确实是件“凶器”。一股酸酸的热流从心间直涌而上,她强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瞪着柯贤碧,吼道:“你干嘛打我?!”
“手伸出来。”柯贤碧二话不说,依旧面无表情。
这一回,她没有傻傻地将手伸出去,而是将拳头紧紧地捏着。她看着柯贤碧阴暗的面容,知道他还要继续揍她,便不服气地说:“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吗?干什么一上来就揍人?”
柯贤碧眉心微蹙,抬眸正眼看着她,冷冷地道:“昨日,我说了卯时开始,你却是到了晌午过后才来,你当我是宴请你吗?打手掌心这是按规矩受罚。如果你觉得跟我学习只是件儿戏的事,那你便请回,我柯贤碧不收不守规矩的学生。我也会禀明令尊大人,我柯贤碧无力教诲你这位大小姐。”
司徒绾绾一听,果然是因为她迟到的事惩罚她。她立即收起凶悍地表情,道:“你别这样瞧不起我可以吗?我从来没有说过学习是件儿戏的事。我不会走的,我司徒婠婠说过的话,承诺过的事,向来都是算数的。我睡过头,是我的错,但不代表我不守规矩,你要打我之前好歹说一声。”害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所谓十指连心,都痛死她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罚你,你怎么能记得住?”柯贤碧冷道。
“明天我一定不会迟到。”司徒婠婠扬起下颌,挺起胸膛。由于起床过于匆忙,她连衣襟都没有拉好,这一挺胸,衣襟便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