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冷笑着走进大厅,道:“慕容杰,山不转水转,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林钰则是手执着夜雨,站在飞扬一侧,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此时这座比外面更大的大厅内,除了慕容杰外再无其它人,大厅的四周,密密麻麻地全部排列着一排排的书柜,无数的卷宗文件安放其上,林钰心中一喜,也许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了。
慕容杰却是毫无慌张之色,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喝了下去,含笑道:“是啊,大漠一别,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不过说实话,我可真是不想见你啊!”
飞扬哈哈大笑道:“善恶到头终有报,慕容杰,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话说?”
慕容杰微笑道:“何为善恶?云帮主,你仔细想一想,你踏入江湖后,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有该死之罪吗?只怕死在你刀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你在博得魔刀之名时,又有多少人在你刀下惨死,多少人因为你变成孤儿寡母?善恶?这是只有胜利者才配谈的问题,胜者王候败者贼,古之亦然!”
飞扬不由语塞,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他被慕容杰的这一翻话说得哑口无言,仔细想一想,的确有许多人是不该死的而惨死在自己的刀下,但回想一下当日的情形,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自己要求生存,就只能将挡住自己路的人杀掉。
林钰踏前一步,大声道:“飞扬,不要听他巧言令色,小心他拖延时间,另行诡计!”
慕容杰笑道:“林姑娘太多心了,今日明月宫中,到得此时,除了老夫之外,再没有一个活人了!其余的人都已出去了!”
“只怕是都已到了皇宫中了吧?”飞扬冷笑道:“看来皇帝这把椅子还真是诱人,你们的宫主连老窝都不顾了!”
慕容杰脸上露出一股奇怪的表情,道:“你说得不错,决战就在几日之间,宫主当然要全力以赴,不容有失,比起天下来说,这小小的明月宫又算得什么?”
飞扬大笑起来:“只怕你们到得最后,仍然是一无所有,不仅与这天下第一的宝座无缘,连这最后的老窝也要丢掉了!”
慕容杰深深地看了一眼云飞扬,道:“这只是可能中的一种,但是值得去博一博的,眼下要说起来,就只有太子还有能力来干扰宫主的大计,而太子所仰仗的也就是你们了,只要你们能站到我们这一边来,哪宫主成事可就易如反掌了。”
飞扬不由愕然,“慕容杰,如果你这是劝降的话,你不觉得这条计策太过于拙劣了吗?这可不是你神算子的行事风格啊?”
慕容杰神色不变,“有时最拙劣的计策也就是最妙的计策,天下之事本无定事,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而已!”
飞扬诛仙一挥,诛仙嗡嗡之声大作,红光灿然,飞扬凛然道:“慕容杰,明月宫与我有深仇大恨,杀师之仇,灭门之恨,我岂能与你们干休,就算你们和我无怨无仇,我也断然不能让你们引起国内大乱,让老百姓陷入无休止的内战之中,为了一个人的权欲,竟以天下为代价,这种人是断然不能让他得逞的,我云飞扬虽然只是一介草民,却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慕容杰缓缓摇头道:“云飞扬,原来到得现在,你仍是不明白,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明月宫有很多次取你性命的机会,却都轻易地将你放过,任由你坐大吗?如果明月宫真得想对付你,你有机会进入猛虎帮?你有机会将猛虎帮做大?你有机会成为今日我们明月宫最大的敌人?”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不妨直言,不论什么,我云飞扬都接下了!”云飞扬心中一阵激荡,这一直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
“你没有想明白,想必董宛儿这丫头总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吧?这丫头的智计可是连宫主都赞不绝口呢?”慕容杰神色轻松。
飞扬心口一震,宛儿对他所说的话立时在耳边回想起来:“飞扬,我怀疑这明月宫主跟你有极为密切的关系,否则有很多事我就想不通!”
看到飞扬的神色,慕容杰心知的确如自己所说,董宛儿肯定知道了一些,而且跟云飞扬说了。
“明月宫主和我有什么关系?快说!”飞扬脸色沉了下来:“我一个乡村孩子,跟一个锦衣玉食的王妃能有什么关系?你说!”飞扬诛仙扬起,直指慕容杰的胸口,声音也因为激荡而变得嘶哑起来,这几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心中隐隐有一股极大的不安。
慕容杰冷笑道:“乡村孩子,云飞扬,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吧,如果你真是一个乡村孩子,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如果不是有人暗中照拂,你早就横死街头,只怕这时都化为白骨了!”
嘶的一声,诛仙破空而至,剑尖直抵慕容杰的胸口,冰凉的剑气直透慕容杰的五脏六腑,武功不弱的慕容杰却仍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动弹,一双深遂的眼睛直盯着云飞扬。低沉的声音仍是缓慢地响起。
“云飞扬,你大概知道你应当不姓云吧?你手中有一块玉环吧?后来你师父又给了你一块玉环吧?你不觉得这两块玉应该是一对吗?可是为什么一块在你的手上,另一块又在你师父手上呢?”
云飞扬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这两块玉与我的身世有关,是吗?”
慕容杰笑道:“你早就应该知道,不是吗?你想听一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