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和花舞蝶前往城隍庙接了王耀,一同前往平君县。
在路上,花舞蝶将王山与马娟的情况说给王耀知道。
马娟在和王耀离婚之后,带着儿子王山改嫁给一个叫庄联的人,不想过了六年,庄联和马娟离婚,只有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王山从此随了母亲的姓,改叫马山。
听了花舞蝶的讲述,王耀的脸上不禁有些伤感。
夜里来到平君县王山家的所在,这是一个比较老的小区,和现在到处都是新楼盘相比,王山所在的小区就显得有些落魄。
王山家是在三楼,赵宇将车子停到楼下,他表示自己和花舞蝶就不上去了,由小兰和岳小枫陪着王耀上楼见儿子。赵宇也不担心王耀能跑了,毕竟岳小枫现在手里有打魂鞭,王耀区区一个生魂,岂是对手。
三鬼一起上楼,按照门牌号进到王山的家里。一进家门,发现房子不大,也就是一室一厅的房子,不说是家徒四壁,也差不多了。
卧室里亮着灯,三鬼飘了进去,不大的卧室内,摆着两张小床,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一个青年后生坐在女人的床边。
看后生的相貌,和王耀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王山了。中年女人一脸的憔悴,估计应该是马娟。
“妈,吃药。”王山先将母亲扶了起来,慢慢靠到床头,然后这才拿起一旁的水和药。
看马娟此刻的样子,显然是生病的,甚至连行动都不方便。马娟接过药吃了,然后用手轻抚着儿子的脸,她的脸上,流露出母亲的慈爱,以及苦笑。
“山子,妈这病吃不吃药也是没用的,瘫痪这么多年,连累你了。”马娟忧伤地说道。
“妈,您生我养我,怎么能说连累这样的话。”王山温柔地说道。
“唉……”见儿子这般说,马娟不禁再次伤感,她的眼角淌下泪水,喃喃地说道:“我有今天,或许都是报应,当年是我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奶奶,见你奶奶卧病在床,我就带着你抛弃你父亲而去。不曾想,我也会有今天,还好你像你爹,没有抛弃娘……”
说到这里,马娟的眼泪如同涌泉。
“妈……”王山也哭了起来。
“昨晚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爹浑身上下都是血,真是好吓人,我好担心他会有事。山子,娘没脸再见你爹,明天你去市里一趟,去看看你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然后就认祖归宗,不用再跟娘姓了,还叫王山……”马娟哭着说道。
“嗯。”王山重重地点头。
这一刻,王耀也不禁流出眼泪。
妻子和儿子看不到他,他却能看到眼前的一幕。
人生无常,曾几何时他也恨过妻子的离弃,但他的心中,始终对儿子有所不舍。今天,当看到妻子悔悟,当初的恨意,便一扫而空,不再去恨。反而充满了怜惜。
或许,妻子的命运就和自己母亲的命运一样。看到今天的儿子,他就想起当初的自己。
岳小枫也被眼前的一幕所感动,倒是小兰,还是比较理智的,她见王耀此刻已经不舍得走,连忙说道:“王耀,你最后的愿望,我们已经帮你实现,在你临去酆都城之前,见了儿子一面。现在,我们走吧。”
王耀也知道,自己不能不走,但还是用恳求的语气说道:“能不能再给我五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