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红军骑兵师的第一次进攻完全失败,在两个仿佛毒牙一般的碉堡里直射密集火力的杀伤之下,任何方式的冲击,都绝对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第一天的交战里,主攻的两个骑兵团受到重创。600名英勇的骑兵倒在两个碉堡射出的密集的交叉火力。
同样因为两个碉堡的阻止,使骑兵没能够突入到敌军城市之中,袭击敌军的机场与炮兵阵地,致使骑兵师所属的炮兵在后来的战斗之中,受到对方空中与地面的双重压力而受到严重的损失。
甚至,为了明天凌晨的总攻,它们并不会在前半夜的进攻之中进行火力支援。
“夜间不停止进攻,我们将继续发动进攻,直到敌军完全屈服!在凌晨5点发动之前,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完全不惜一切代价夺取或完全摧毁那两个可恶的钉子。”
“拔除钉子”,这就是保尔.柯察金接到命令,是他那一连从预备队变成前半夜主攻的部队。
为此他仔细观察了眼前的吞噬了数百条生命的碉堡。望远镜里,这些碉堡在寒冷的夜里,仿佛一个个煮开了水的大锅。所有用来的观察、射击的窗口都向外“突突”的冒着热气。
“如果我们能够在进攻前一夜进攻过有效观*一*本*读*小*说察的话!”
其实那时可以隔寒的双层玻璃,根本不能透露出这个隐密火力点的位置。除非他们打开窗户并做好射击准备时,一切才会在这寒冷的夜里凸显出来。所以,第一天到达这儿,就算进行小规模的武装侦察,这样的碉堡依然没有可能被发现。
现在战场上虽然一切冷清的使人不禁误会,这儿是大森林里平静的宿营地。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对面敌人的战线上,那些白天被炮火击毁的战线上的碉堡及战壕正在得到飞速的修整。当明天天亮的时候,一切就都会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哦,保尔,就是那个破烂阻住了我们前进步伐吗?”
营长巴宾来到保尔的隐蔽部,与大部分骑兵一样,他的身上除过了马汗的味道之外,还有浓郁的莫合烟的味道。据此,保尔.柯察金可以肯定一点,他的这位可敬的营长来说,抽烟远比吃饭重要的多。
他回过头,在黑暗之中,营长头的狐皮帽子歪在脑袋的一侧。他与普通士兵们戴的尖帽子是不一样的。身上紧身的契尔克斯装的武装带配得整整齐齐,唇边如同所有哥萨克骑兵一样的尖胡子,看起来总仿佛充满了醉意。
平时他是一个严厉的人,士兵们见到他的时候,那种打心底里就发出的恐惧,立即就使他们变得规规矩矩。
“怎么有困难吗?”
“报告营长同志,没有困难!”
“没有困难?哼!”
不知为何,这个被人称为“咆哮巴宾”的营长冷哼了一声,显然对于保尔.柯察金的回答并不满意。说罢,不再理会任何人,他自己来到炮队镜前面,仔细观察着战场的情况。
看了一会他回转过身来,他对身边那些军官或者通讯员发出口令。
“你们,向后转,齐步走!”
士兵们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因为“咆哮巴宾”的吼声足以使他们感觉到恐惧,甚至这种恐惧比敌人射过来的子弹造成的恐惧更加严重。
“嚓嚓”的脚步声中,士兵们脚步整齐的步出隐蔽部,脚步声渐渐远去,显然如果没人喝令他们停止的话,他们是不会停下来的。
“保尔,我要说你是个混蛋!”
“咆哮巴宾”开始“咆哮”这就仿佛是那些猛兽发出威胁的怒吼声,为了不被别人听到,他显然努力在压制着自己的嗓门。
“你把这些士兵当做什么?没有困难,没有炮火的支援。在夜间对碉堡进行袭击,用炸药把他们送到地狱里去,这样的作战任务居然没有困难?你打算拿多少士兵的生命去完成这次任务?”
显然,对于保尔.柯察金这种只问任务,却不提出困难,不提出支援请求的行为感觉到不可理喻。这种事情,不大懂军事的政治工作者们是不大明白的,他们往往在一些轻率的保证下,带着部队进行一种悲壮的“送死”!
对于诸如“咆哮巴宾”这样出自彼得堡军校的,却接受了布尔什维克主义的旧军官们,是不可理解的一件事。同样,在新的革命的红军之中,这两类人往往也会站在对立的两面。
在夜间进攻防守坚强的堡垒,一些火炮的支援是必须的。但师火力营被对方的火炮及空中力量打击受到巨大损失,各团在白天的进攻之中,火力连也受到了猛烈攻击,损失空前。但预备团在整个白天的战斗之中,却因为没有参战,而几乎没有受到损失。
保尔.柯察金在这种颇为不礼貌,却带某种深刻感情的“咆哮”之中听出了某种深厚的情谊,尽管他知道营长巴宾在任何时候都不愿意承认这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