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一看,不由暗暗纳罕,那棺材看来应是最上等的柏木,上面又鎏金嵌银雕了各式花纹,四座又有玉石包裹,怕不有千斤重,抬棺女子却举重若轻,一路行走如飞,浑若无物,后面更是跟了一个英姿勃发的女子,举手投足间自有巍然气度。
众人被这架势镇住,纷纷猜测,这棺材之中到底躺了什么人?竟有这许多气度不凡之人用这样华贵的棺材抬了来?
英气女子上前一步,撩起下摆,跪在堂上,“小民云蔚,拜见各位大人。”
“谁准许你抬了棺材到大堂的?”王子荣斥道。
那女子仰起头来,目光悲愤,“这棺材之中不是别人,正是活着时冰清玉洁,却要在惨死之后还遭人污蔑的瑶华公子!”
人群一时哗然,两天来一直没有瑶华公子的消息,难道真的已经香消玉殒了?
众人纷纷往前涌,想要探看一下棺材中人,是否真是瑶华公子,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差人拿了棒子快步上前,驱赶人群,好不容易才人们平静下来。
“你说那是瑶华公子?”蔚毓凝不受控制的慢步下台,眼中已是含了热泪。
女子又磕了一个头,“不错,正是瑶华公子。”
蔚毓凝那天要赶往宝香园时被女皇派人拦下,虽听说蓝儿摔下高台,却始终未曾亲见,虽然挂心不已,可皇命在身,太女之事更是事关国本,这两天来早已是心急如焚,也不断派出了仆人前去探望,却始终未有任何确切消息。此时骤然听闻蓝儿已然香消玉殒,不由失了常态,只冀望是自己听错了,如今听了那人一再证实,不由很是暴怒。
“蓝儿只是摔下高台,怎么可能就死了人?”蔚毓凝直直的瞪着那女子。
“公子摔下高台,头部已是受了重伤,昨天稍有清醒,却听说恩人夏紫儿,为了自己被人虐打致死,一时激愤,今天一早,今天一早,·····`·”女人眼圈一红,已是说不出话来。
蔚毓凝抢步上前,颤抖着手推开棺盖,棺中平躺一人,面上覆着一方白色丝巾,蔚毓凝伸了几次手,那一方丝巾竟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无法揭开,边上女子默默上前,轻手揭开了那蒙面丝巾。
蔚毓凝猛的睁大了眼,却又瞬间紧闭了双目!
那静躺棺中无声无息之人,可不正是蓝儿,仍是羞怯怯惹人爱怜的样子,仍是眉目如画清雅可人,可为何要躺在这劳什子棺材里?
蔚毓凝伸出手使了大力拉起了蓝儿,蓝儿的身子离了棺材,头却无力的歪倒一旁,触手之处,更是已然冰冷僵硬,显是已然死去!
围观众人此时也已看清,这棺中之人可不正是风华绝代宛若谪凡仙子的瑶华公子!
想起这瑶华公子当日一舞满座皆惊,羽衣霓裳宛然眼前,如今却成了这无情冷棺中一具尸体!早有多情的才女泪洒当地。
蔚毓凝睁开了紧闭的双目,脸色依然回复了平静,只是返回座椅时,脚下却有些虚浮。
阮冰如看蔚毓凝样子,知道这二人之间可能有什么渊源,却也不便就此询问,便冲那堂下跪的男子言道:“是你刚才说李怀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
那云蔚站了起来,劈手抓了李怀衣领,“你这狗奴才!我家公子冰清玉洁,什么时候和那混蛋赵得意情投意合?你竟敢信口雌黄,坏我家公子名声,实在是欺人太甚!”
一时手中用力,那李怀被勒的直翻白眼。
王子荣气的一拍堂木,“混账!还不快分开了他们!”
差人慌忙上前,费了好大劲才掰开了那女子一双铁腕。
李怀捂着脖子,脸色苍白不已,那云蔚却还是瞪着她,气恨未消。
人群却已是阵垒分明的站到了瑶华公子那边。
“那赵得意什么货色,竟还肖想瑶华公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对呀,那赵得意长得跟个猪头样,除了家里有几个臭钱,她还有什么,她穷的也就剩那点钱了。”
“瑶华公子怎么会看上她那样的人?纯粹是胡说八道!”
“人都死了,还这样作践,这赵得意还是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