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部分人，他们做的本身就是肮脏的勾当，正好需要这泥潭为他们遮掩。”舒洌似笑非笑。“你要是一杆水枪过去，他们不就暴露了？这样的人，巴不得泥越浑越好，不仅会把想爬上去清洗的人拉下来，还想让更多的人拉入泥潭，为了诓骗大家身上有泥才是正常的，他们甚至可能会在你身上泼脏水。”
杨悄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说的是那些圈钱的大粉？之前公关部的周宜也提过他们，说大粉影响力很大。”
“他们可以造神，也可以弑神。”舒洌盯着她的眼睛。“你已经是他们的目标了。”
杨悄悄被他说得有些慌，又想起来上辈子铺天盖地的谩骂，无孔不入的恶意，面色变得难看。“又是这种……”
舒洌没想到她刚才还气定神闲，此刻反应却这么大，把她搂进怀里。“怕什么？我还挡在你前面，怎么可能让他们把脏水泼到你身上？”
“那你要怎么做？或者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你现在什么也不用做。”舒洌按住她的肩，把她轻轻放倒在床上，在杨悄悄疑惑的目光中轻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等我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
“哦……”杨悄悄看着他走出去，坐起身子，双手按揉太阳穴，缓解头疼。
她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云淡风轻，不管经历过多少次，哪怕她的心已经比之前坚硬很多，遇到这种大规模的泼脏水和谩骂也还是又气愤又恐惧，气愤于大家不分青红皂白，只想宣泄自己的情绪，恐惧于这种暴力是否又会影响自己和身边人的生活。
而且她和许年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许年年非要针对她呢？仅仅是为了立一个宠粉的人设吗？
她把自己的名字和许年年的名字放在一起搜了一下，随即有些啼笑皆非。
最初只是有网友说杨悄悄的长相好像更符合苏曼芷的角色，还拿出她在《引凰》里的剧照做证明，那几张剧照里的裴熹神色冷淡，是被崔琬伤了心的时期，粉面含霜的模样确实和苏曼芷的隐忍人设贴合，也有几个人在评论区表示附和。
结果八卦营销号大概是为了引起热度，把这个网友的微博截图放上去，加了几张她和许年年的剧照进行对比，还煞有介事地搞了个投票，名称是“杨悄悄和许年年谁更适合苏曼芷”，许年年本来就是黑红的女艺人，讨厌她的人有很多，所以这个投票里杨悄悄的票数占优。
如果许年年因为无良八卦营销号拱火的微博就把怨气发泄在她的身上，她可真是冤死了。
不过以许年年的营销路数来看，没准她就是没事儿找事儿，纯粹为了话题度，根本不在乎是否会得罪杨悄悄，她大概巴不得杨悄悄和她吵一架，再帮她哄抬一次热度。
“用狗屎来形容她可真是太贴切了。”杨悄悄愤愤然。
舒洌很快回来，神色轻松。“我和公关部联系过了，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儿。”
“许年年这个人……”杨悄悄越想越气。“她装的哪门子无辜可怜？还得过抑郁症，抑郁症根本不是她那么个精神状态，而且如果她真的因为网络暴力受到很大伤害，最应该做的不是想办法制止网络暴力吗？她这样完全是在拱火，但凡她能为粉丝着想半分，就不应该把他们当枪使！”
“她这么想玩火自焚，咱们也不用和她客气。”
“所以你们商量了个什么章程出来？”杨悄悄问。
舒洌故意卖关子。“今晚先好好睡一觉，明天你等着验收成果就行了。”
杨悄悄抱住他的手臂摇晃。“卖什么关子嘛，快告诉我，不然我这一晚上都睡不好！”
“睡不好是吗？”舒洌垂眼看着她莹白的手。“不然我们今晚别睡了……”
杨悄悄立刻松开手，向床头退了好几步。“不行不行，我明天拍戏不能请假！你赶紧回自己房间去，我要睡美容觉了！”
说完她掀开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茧，只露一双眼睛瞪着舒洌。
舒洌拍了拍“茧”的中间，看到杨悄悄抖了抖，笑出了声。“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自己打包好送上来的，是等哥哥来拆礼物吗？”
杨悄悄这才发觉舒洌双手在被子两边一困，自己就更逃脱不掉了。她干脆把头也缩进被子里，消极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