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忱手脚发软,体内的燥热一股股往上冲。
她在年前已经来了癸水,初知人事,且这些年在后宅摸爬滚打也见识过不少腌臜事。
那种东西大户人家的太太奶奶碍于名声避之不及,但小妾们为了笼络家里的男人时不时使出各种手段,云楚忱在后院安插了不少眼线,府上的动静她不说了如指掌也知道七八分,据说黄姨娘就经常用这种办法哄得云泓远五迷三道,她不给云泓远吃,就给自己吃,云泓远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刚才跟晋亭说话的时候她就察觉身体有点虚软,但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神经太过紧张,但紧接着力气如水般流失,瞬间支撑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招,但知道眼下绝对不能回府。
不管她是什么原因,中了那种东西不管什么原因必定会影响名声,何况还有人等着往外宣扬呢!
晋亭比云楚忱年长三岁,今年已经十七,是可以娶亲的年纪了,但云楚忱听说他身边连个服侍的丫头也没有,整日只知道舞枪弄棒,大概还不懂男女之事,所以晋亭提出带她回府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反抗,毕竟她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掩人耳目。
再者,晋夫人是衡阳郡主的手帕交,万一漏了什么风声出去,她也能帮着圆一圆。
不过,云楚忱最希望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她熬过半个时辰,就马上走人。
这会晋亭抱着云楚忱纵身几个跳跃,从晋府后花园穿过一路鬼鬼祟祟进了他栖身的辉夜居。
将云楚忱放在自己的穿榻上,晋亭细细盯着娇软成一团的人看了看,见她眼睛睁着一条缝,知道她还有意识,便说道:“我去给你弄水,马上就回来!”
云楚忱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也不知道晋亭的屋子会不会有人进来,心里有点害怕。
而晋亭撂下话就转身大步出去了。
她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动静:“咦,二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晋亭好像也有点心虚,“爷什么时候回来管你什么事!告诉他们,爷今日心情不好!都别来烦爷!”
“是是,二爷您有事再吩咐小的们。”
晋亭平日里随意惯了,没个主子样,一群大老爷们在一块也没那么矫情,小厮们一听说他心情不好想自己呆着,也没问为什么就一溜烟都退出院子去了。
这大概就是男人。
晋亭将人都撵出去,立即去扛了沐浴的大桶过来,然后开始一桶一桶打水填满。
他是练武之人,这点小事不过片刻就完成了,正要将云楚忱抱到偏厦去泡凉水,外面突然传来晋夫人的声音。
“亭哥儿?你回来了?”
云楚忱心里咯噔一声,晋亭也瞬间冒了一脑门的汗,他将云楚忱重新放回榻上,一个大跳就冲出了屋子,迅速关上房门。
“阿娘,您怎么来了?”
晋夫人看了看他的神色,狐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是不是又在外面惹祸了?”
“没有!”晋亭迅速答了一声,回神又觉得欲盖弥彰,赶紧找补:“没有的事,儿子在您眼里就成日惹是生非?”
晋夫人诚实点头:“没错。”
晋亭尴尬的一下,这不是让他在云楚忱面前丢脸么!
“娘,我可是您亲儿子!您好歹说我两句好话吧!”
晋夫人瞪了他一眼,“我见你院里的小厮都在外面站着,倒是悠闲,嗑瓜子的嗑瓜子,抡大刀的抡大刀,像什么话!我问了几句,他们说你心情不好,想自己呆着,到底发什么事了?你跟娘实话实说!”
晋亭心里着急,生怕一会云楚忱在屋里发作了,便扶着晋夫人往外走。“阿娘,您甭操心了,我没事,就是跟朋友闹了点别扭,就想自己呆一会,您快忙大哥的事去吧。”
晋亭的长兄晋阳过段时间就要大婚,晋夫人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抽空来关心一下小儿子还被嫌弃自然不乐意。“你这是撵我呢?”
“哪能啊!”晋亭搜肠刮肚想出一个理由:“夫子让写一篇文章,我正琢磨呢,您再耽搁一会,我刚才想出来的就都忘了!”
“文章?”晋亭人闻言懵了一下,伸手就去摸晋亭的脑门,“儿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晋亭脸一黑。
晋夫人收回手,问:“真要写文章?”
晋亭好想翻白眼,他板住脸,道:“那我不写了!我练武去!”
“诶!别别别?娘说错话了!你用功读书是好事,你去吧!娘不打扰你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想不清楚,就去问你大哥!”
晋阳是文武全才,是晋府未来的顶梁柱,之所以晋亭能如此逍遥不受管束,就是因为有一个大哥挑起了晋府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