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言未雨绸缪总是有道理的。
宫里的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以后铺路,哪怕充满了各种争议或困局。
自见到过宫里边的尔虞我诈争风吃醋引起的失子风波后,对于这一个孩子,璟婳充满了担忧。
再一个,多多少少,现在的心态总有变化。
以前,与皇上相爱不易,对于孩子的到来充满了期待,即使只是侧福晋,璟婳所感到的幸福也是触手可及直达心底的,那个时候,她总爱幻想着最美好的生活;而今,后位已定,大权在手,母家风光,可璟婳却没了最初的心力。对于这个孩子,她颇为感慨,虽未曾出生璟婳却已想过他可能会受的万般苦。
“娘娘,这个小阿哥来的可真是时候,您有没有觉得现在皇上对您就像从前在府里一样,那般的重视与欢喜,都是旁人没有的呢。”香罗已经着手开始准备孩子的东西了,看着她可比自己还要开心。
“旁人没有的东西,本宫又怎么可能得到,这欢喜原本就不是对一个人的。这孩子来的巧也好,不巧也罢,本宫只希望他能开心一点,少受些皇家的束缚。”璟婳语气里尽是平静,让香罗的欢喜显得空落落的。
“娘娘可不能这么想,这宫里多少人羡慕您呢,膝下已有两子,如今又怀身孕,这是天大的福气。若是这一胎也是阿哥,那您以后也会是最尊贵的太后。”香罗试图唤起璟婳的憧憬。
只是,但凡有所憧憬,必定还是深爱,璟婳不是,她不敢有所憧憬正因为是不会轻易受伤。而这一胎是否是皇子,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只要孩子幸福,她便开心。
这些话,璟婳自己咂摸许久,心里才明白之所以出现这种心境,不过是因为自己现实了。自然心态上就平和了。
她不管怎么样,有绵恺在侧,母家支持,后位稳固不成问题,可一旦又怀有子嗣,不说别的,单是绵宁就会心里犯嘀咕,因为皇位而产生的分歧和隔阂便悄然而至了。
或许,她也得提前注意所有的情况。
“如贵人最近怎么样?”璟婳问道。
香罗剥了一个柑橘递给璟婳,方才回道:“如贵人这段时间倒是跑长春宫跑的殷勤,想必是娘娘身子不便,想要对諴妃娘娘表忠心呢。”
璟婳一笑置之,“她不嫌累去就是了。”
“奴婢就不明白了,这如贵人怎么就如此糊涂,她与您原是一族,您荣耀了,她不是也荣光吗,怎么偏偏就想不开呢?与您对立,对她又有什么好呢?”香罗叹了声疑惑。
“不是所有的人都从这个角度看问题,正如你说的那样,同为一族,她的家世背景原强于本宫,现在家道中落,她又怎会甘心屈居人下?”璟婳看的通透,不说而已,心里跟明镜似的。
香罗点了点头,“您说的也是,这九爷也算是钮祜禄氏里的人物了,可落魄那会真是门可罗雀。”
璟婳不再搭言,这样的境遇她经历过,自然能懂。她不管别人怎样,只愿两个孩子平安喜乐,提点好母家做事原则便是了。
一时之间两位妃子有孕,諴妃又掌了权,华妃偏偏心里不平衡了。她看不惯如嘉的卑躬屈膝的虚伪,又不想与諴妃为伍,自己多年来不孕的闷气此刻都表露出来了。连翊坤宫里的奴才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姑姑,娘娘这会子心情怎么样?”宫女娇儿眼中尽是愁云,刚刚打扫的时候,她不小心摔碎了华妃的送子观音,此刻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知秋冷着脸丢了一句:“没事就不要进去了。”
一旁的宫女绿荷拱了拱娇儿的肩膀,“怎么办?这要是娘娘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折磨你呢?”
娇儿一听绿荷的话,顿时吓得一软,眼泪啪嗒啪嗒掉落,急得不行,“那怎么办?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两人时常一起玩,看到娇儿这样,绿荷也不忍心吓她,便说道:“那就编排个别的理由,前提是先不要让娘娘进去偏殿了。”
娇儿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绿荷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快快跟我说说吧,要不我真的就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