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初雨,凄凄小雨滴落而下,天色略显昏暗,那一层厚重的乌云为天空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阴沉的街道上依稀路过的行人匆匆走过。
此番小镇,没有书中所说的江南烟雨多繁华,盛夏初雨渐落寞,一个自南边而来的男子,面无表情,十分冷淡,他穿着一身水墨色长袍,整个人缩在袍子下,着装十分古怪。
他手里握着一把刀,一把黑色的刀,刀鞘上的锈迹非常明显,古迹斑驳,略为沧桑。
如他的人一般,神秘而不可观之,有人说,不要轻易窥探一个人的内心,特别是一个浪子的内心。
因为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你不知道他的刀什么时候会架在你的脖子上,也不知道他的刀,是否锋利。
六月的天变化莫测,方才还是小雨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街道上的人顿时消失无影无踪,纷纷离去寻找避雨的场所。
而此时整个街道上的店铺大门都关上了,于街道前端,一个小酒楼门庭若市,人山人海,许多过路的行人,为了避雨,纷纷躲进了这间小酒楼中。
酒楼老板的脸都笑开了花,这样热闹的场面不可多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他酒楼的生意都异常的好。
这些个行色匆匆,衣着古怪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来,不停的有着这些衣着古怪的人路过这里,而这些人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后,都毫无意外的选择往北边走。
酒楼老板不知道他们要去那边干嘛,他也不敢打听。
门庭若市的酒楼中,一路挤到了门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绕是如此火爆的场面,气氛却格外的诡异,非常安静。
这些避雨的,喝茶的,闷头吃饭,喝酒的,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十分古怪,期间没有任何交流。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一个人,好像那个人有什么宝贝似的。
“老板,来壶好酒,一路风尘,解解渴…”那人进门后,没有在意那些人的眼光,自顾的找了个座,平静的坐下来说道。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
酒楼老板闻言,也不敢多言,应付一声,直接走向后台而去。
刚进来的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主,只看他手中的那把刀,就可以感觉到,那股深深的杀气。
“嘿,这位兄台,看着十分眼熟啊!一把黑色的刀,一袭水墨色长袍,自南边而来、莫不是徐海的那位?”一名白衣男子走来,拉扯间直接坐了下来,毫不客气。
他前面的这位,衣着古怪,一袭水墨色衣,长长的斗篷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显得阴沉十足。
“你认识我?”水墨色衣男子平淡的回道,自顾的倒了一杯水。
白衣男子神色淡然,脸上莫名的总是有着一抹笑容,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只见他微笑着道:“兄台客气了,阁下这副衣着打扮,若想人不知,那就实在太难了,昔年真武山上,阁下的英姿在下早有耳闻,除了那一人一刀出徐海,一路从徐海杀至定风海的魔刀傅云,我想、应该没有人会不认识吧?”
魔刀傅云,这个名字,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那丑陋的黑暗生灵肯定知道,这五年来,死在他手中那把魔刀之下的亡灵无数。
傅云面色古怪的轻微打量一番眼前的这名男子,只见他一袭白衣,于手袖之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利器。
看似寻常,但若出手,必是血溅当场的场面,且看他悠闲自在,神色淡然,一看就是对自己的东西十分自信。
“原来是巴蜀的唐门弟子…你也要去燕云战场?”傅云平静的说道,他已经猜出了白衣男子的身份。
“呵呵,在下唐门唐不归…”白衣男子眼见被猜透身份,也不藏拙,自顾介绍一声,随后又道:“燕云,将是最后的归宿,八荒齐聚,但凡有血性者,必不会退缩!你我皆如此,且看这酒楼中,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可能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自己因何到此。”
仔细打量一番这个酒楼,大多数人的穿着都稀奇古怪,完全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此方边缘小镇,到也没什么。
傅云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随后平淡的说道:“我们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是你我,还是他们,都将是这场战争的牺牲者,这是一个不幸的时代。”
“确实,如你所说,这确实是个不幸的时代,可是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机会,是生存?还是死亡?相信很多人早已经做出了选择,此番八荒总盟发出的最后一道指令,你可知是什么?”唐不归语气低沉着说道。
八荒总盟,由八个门派组成的同盟会,是以和平年代,为解决国家所不能解决的问题而存在。八荒盟主张仙人,德高望重,是以指挥所有八荒门派。
“是什么?”
这是一个沉重的问题,傅云自定风海战场走来,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似乎在定风海的那一战,他们的精神支柱,张仙人负伤了。
自战争打响以来,张仙人一直在前线作战,为整个世界,争取到了一线生机,很难想象,若是张仙人出事了,还会有谁能抗上去?
传闻张仙人负伤后,八荒总盟也失去了主导全局的人,在张仙人退下之后,发出了唯一一道指令,也是最后一道指令。
“死守天河,魂镇天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