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学理论与实践是考古系的一门必修课,尽管对着这么一帮本身即约等于博物馆的世界遗产讲博物馆理论着实滑稽,但年轻的老师依旧站在讲台上讲得神采飞扬。
这门课的老师极年轻,几乎就相当于这帮学生的大师姐,她从S大毕业,参加工作也不过五年时间,用她自己的话说,从郭莫堂里走出来的学生,都对郭莫堂有很深的感情。
这份感情体现在方方面面,包括每节课必备的郭莫堂小故事。
今日份的课程内容讲得差不多了,老师便开始了今日份小故事,“就门口那只石狮子,曾经由于一些特殊的历史原因,被埋在了瑞德堂后面的土里,十几年前才挖出来,我上学的时候还专门有一节课,是拿着小刷子去给狮子刷土。”
这听上去很考古,课堂里一时满是笑声,老师也笑了,笑里是对大学时光的怀念,“你们现在听得好笑,当时我们刷得可苦了。我的老师当时还跟我们讲,说那只狮子是我们老校长从一座破庙里捡回来的,但一般来说狮子都有一对儿嘛,所以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在致力于找到另一只。”
“那找到了吗?”考古系课堂氛围素来轻松,上课提问也不必举手,直接说就是了。
“很明显没有,”老师耸耸肩,一副要托衣钵的口气,“丢失的石狮子,作为郭莫堂十大难解之谜之首,就要靠你们慢慢探索了。”
“那其他九大难解之谜是什么?”
这问题似乎正中下怀,老师俏皮地眨了眨眼,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也要靠你们慢慢探索呀!”
下课铃响了。
“小穆小穆,”秦宇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扑过来,吓到了坐在穆华夏旁边的周猿,“你猜另外一只石狮子在哪?”
穆华夏对于秦宇的神出鬼没早已见怪不怪,刚开学时他们宿舍几人表示要精诚团结,不论上什么课都要坐在一起,一个月过去,五个人按照好学指数均匀地分布到了教室的五个地方。
而自从秦宇上课不跟穆华夏坐一起了,穆华夏就时常要在下课时受到这种惊吓。
身经百炼的穆华夏甚至没抬眼看秦宇一眼,他一边将桌上的笔收进笔袋,一边不咸不淡地应话,“你不如让我猜猜另外九大难解之谜是什么。”
“那另外九大难解之谜是什么?”
秦宇其人很是听劝,立马换了问题,穆华夏手下不停,敷衍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猜猜石狮子在哪嘛!”
“猜对了有奖吗?”
“有呀!猜对了朕带你去取回来!”
“......”穆华夏抬头怪异地看了秦宇一眼,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许久之后,咬着后槽牙说出四字,“谢主隆恩。”
秦宇颇为大度地挥挥手,“哎呀,你我兄弟,不必这么客气,猜嘛猜嘛,你觉得在哪?”
好吧,指望秦宇听出话外之音,基本相当于指望鲁丘大骂孔孟之道,换言之,这是直至世界坍塌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穆华夏被缠得无可奈何,只好信口胡诌,“大概还在瑞德堂底下埋着呢吧,没准儿人家老校长扛回来了两个,被他们埋丢了一个,只好把锅甩给老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