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福祸相互依存,相互转化,这世间也没有所谓的单纯,更没有所谓的纯粹,纠缠之间难免生了其他的事。
叶千落怎么也没想到,她所做的一切居然暗暗的被太后盯上了,而且还为她铺开了一条宽广的路?
太后想要的可不只是把夫人们身上的“棋子”之身去掉这样大方善良,而是想给她们换一个主子,让她们听她之号令,……如此深的心计绝非她所能抗衡,而且此事只怕没这么简单完结。
还有更加重要的皇上那边。
萧尧那日说的话清晰的在耳边环绕,他说八皇子的死是杀鸡儆猴,是震慑底下皇子亲王的一个开场白,大都国已经没有多少城池可以再分下去了,他手里的江山已然不多了,若是想要收紧政权,他只有慢慢的收复“失地”,和气的可以来个“怀酒释兵权”,不和气的只有“玄武门之变”“兵戎相见”。
此时的前朝后宫均有异动,这让她这个小小的四品府老夫人何去何从?难不成真的要找一个靠谱一点的皇子投奔了以保性命?还是跟萧尧一样将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家产”拱手让出?
想到这里,叶千落的心猛的又纠痛了起来,她的钱啊,真疼。
“怎的了?胸口痛吗?未平,快去请桥大夫。”
刚落脚的萧尧满脸紧张,同时他大步上前就要将她抱回屋子去休息。
叶千落连忙道,“没有,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胸口不疼。”只是心疼银子。
自打她“受伤”以来,萧尧每日都会过来,且不走正门,他说正门太招摇了免得人家说“寡妇门前”,他的这句话真是让她无语,走正门就“是非多”,不走正门“是非”便不多了吗?若是让人知晓了他萧尧每日爬叶府的墙,只怕就不是“是非”能解决的了,……对他如此的掩耳盗铃之姿,她也是服的。
萧尧确定再三,这才放下心来,他一边说话一边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皇后娘娘责罚了几位进宫的侯夫人,并没收了她们进宫的牌子,……同时又夸赞几个五品府的小姐礼仪得当进退有度,并赐了她们进宫的牌子,还说三月三的女儿节请她们进宫游玩之类。”他道。
“宫里行动了?”她问。
叶千落闻着从披风身上传来的翠竹之味,原本烦躁的心绪立时烟消云散。
大都的男子也是骚气的一波,但凡家里头有些条件的便会买了各种的熏香熏自个儿的衣裳,衣带飘香成了他们的一种时尚,就连叶良也用熏香,不过她替他选了幽幽的兰香,似远又近,延幽绵长。
说来也奇怪,她对男子身上的香还是很挑衅的,一般的香真入不了她的眼,但萧尧身上的香她喜欢,闻着明畅清新。
萧尧执起白玉茶壶,先给她倒了杯热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点头,“是,而且这也是最佳收付的时机,若是错过这个机会,下次可再也没人能给她们杀出一条血路来了。 ”
厚此薄彼,赏低罚高,这是宫里头常用的手段。
罚了几位侯府夫人,震慑她们的气势同时发出后宫的威力,让后宫之权再度显伐,侧面的告诉后宅的那些个夫人们,侯府的夫人们已经不是什么“雇主”了,若是她们敢再有“雇主”之念后宫便会出手解决,有了后宫为后盾,夫人们行事自然更加的自由了,而后再赏赐几位小姐,看中她们抬举她们,让夫人们明白,后宫中人认可她们的尊贵。
叶千落听到这里,忍不住吐槽了起来,“她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及,她们如此的利用一个小小的老夫人达到她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们就不觉得脸红?不觉得不好意思?……若是想要掌控那些个夫人,她们倒是直说啊,自个儿上手啊,何必借用我的手?我何其的无辜,何其的冤枉?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叶千落与宫里的人联合起来害她们呢?到时候我可真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