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大人被小朱大人给伤了?”
裘公公心猛的一沉,暗道不好。
“叶大人如何夫被伤的?怎么会被伤的?伤得重不重?有没有要紧的?还有,叶大人他人呢,还在宫门口儿吗?如此重大之事你们怎的也不拦着点儿?你们都是死人不成?”
一连串的责问弄得小太监有些懵,他从未见过裘公公如此慌乱,只不过是一个臣子被误伤了,哪里就能让他如此激动?公公可是圣上身边之人,平日里挂在嘴边的除了谨言慎行便是稳重稳重,此时他的稳重去了哪里?
小太监回禀,叶大人此时已然坐着马车回叶府了,至于伤情倒是没见着,裘公公气得又大骂了句“蠢货”,而后便亲自去到了宫门口儿,只见地上的大滩的还未干透的血迹,他脸色立时煞白手指颤抖,嘴里来回的一句,“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妙了”,便掉头便回了御书房回禀此事。
事儿真的不好了,那小朱大人伤了朝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但独独不能伤了叶良,圣上对他是如何的看中他难道看不出来吗?为了叶大人,圣上是费尽心思,三年前,叶大人少年如风般的站在圣上面前,更摘得榜眼叫人眼前一亮,为了给叶大人安排官职,圣上对着朝中官职表看了近一个时辰,最后才选择了礼部。
礼部与其他五部均有不同,其他五部所接触之物极为混杂,“官场”明暗均在那几处表现,唯有礼部尚且清明,而且容易上手,每日做事只要按步就班便成,每一个礼制都有旧例可徇,只要不蠢再过个几年混个礼部尚书不成问题,叶大人也不负圣上所望做得极好,且事事都极为周祥到位,不说别的,就是这次的春秋礼来说办得便有模有样,与礼部尚书所办并无差异,圣上如此的看中,如今却被人给伤了?圣上如何会放过?
而且,而且……
裘公公想到某处心更急如焚,脚步加快恨不得生风,更恨不得眨眼便到御书房。
他这是第二回如此慌乱的失了体统,尤记得第一回是在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时隔这般多年,他那日的慌乱在今日又重现了……
小太监们不知所以,更不知公公为何如此神色,不过,这一日御书房里头打翻了一端上好的青龙墨砚,宫里头的人都知道,这是圣上最爱的砚台,磨出来的墨不仅细腻,且黑得发亮,乃世间极品砚台,每日小心保护都来不及又如何会打碎?
不多时,裘公公带着这方碎成两半的端砚出来了,名为处理了这端砚,实则绕到宫门的小侧角,脸色怔重的交代着一个小太监,这小太监的脸色同样慎重,不多时,这小太监便随着采买的太监一道出宫。
此番所为悄无声息,宫中竟无一人知晓,就连掌管六宫事物的皇后娘娘亦不知晓。
“……叫你们去做点子事情,竟就这般艰难吗?还是说,本贵妃在你们心中已无地位可言了?可你们也别忘了,你们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想要翻身,你们也只得靠我。”
此时,淑贵妃宫院,淑贵妃正对着李府的四位夫人发难。
这般长久的日子以来,她交代给她们做的事儿竟无一件成的,让她们去与叶千落交好,可是她们倒好,连叶千落的人都未见着,她又如何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