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城一听这话就乐了,“连公公的意思是,只要摄政王上了炎华山,您就能接手了?”
连时呵呵地笑,“上炎华山?美的他鼻涕冒泡。这炎华山他要是能上来就算我输!虽然不知道帝尊大人现在到底如何,但咱们炎华山的禁制和阵法却是一点儿都没变的。他敢上山我就敢把他困在这山上个把月,然后您再上朝时就告诉朝臣,说摄政王近日不安分,被帝尊大人叫上炎华山训话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就看他什么时候改。”
权青城问他:“能行吗?万一时日久了,他手底下的人觉出不对劲,向朕发难呢?”
连时冷哼,“他们敢吗?要是真敢,早就干了。之所以没干,就是被帝尊大人震慑着,那么只要摄政王被困炎华山,震慑就还在,没人敢造反。”
权青城心里还是没底,“一次两次成,十次八次呢?再有几个月朕就满十八了,当初摄政王跟帝尊大人之间的协议,也只是说到朕亲政之前。万一亲政之后他们还不回来……”
连时长叹一声,“如果到了那时他们还不回来,皇上,那就是您的命了。帝尊大人保得了您一时,保不了您一世,如果您一世都要帝尊大人保着,那您这皇上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老奴听说夜二少爷临走之前给皇上带出了一批麒麟卫,那些人皇上也不能只当暗卫用,那就屈了才了。还是要多想想他们能为您做点什么,至少这临安城里的大事小情,麒麟卫是必须掌握着的。如此才能慢慢的把先帝给您留下的人替换掉,您才能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人。”
坠儿听到这里就插了一句:“其实我觉得有些事情一直压着也不好,倒不如一咬牙直接掀了摊子,打一架,谁赢谁输立马就见分晓了。我不懂朝政,我就是觉得整天这么猜来猜去的实在累得慌,直接打一架来得痛快。当然,你们要说朝中顾及多,牵一发动全身什么的,那就当我没说,我就是个小丫鬟,我什么都不懂。”
权青城却觉得小丫鬟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等到朕亲政时,帝尊大人和温言姐姐还不回来,怕是真得打一架了。至于夜二哥给留的那些人,其实现在已经在用了,昨日就有人回报,说在摄政王的地宫里,找到了曾经那位六殿下。”
关于摄政王和李太后的事,权青城到底是没能一直藏在自己心里,他跟连时和坠儿还有夜飞舟以及他三哥都说过,吴否也知道。
此时听他又提起来,连时就说:“如果摄政王明着来,指您才不配位,请您让出皇帝位让六殿下继承,那您就可以把这事儿说出来,证据也拿出来,告诉众臣六殿下根本就不是你的亲哥哥。从而把摄政王、六殿下,还有那李笑寒都给送进死牢里去,直接砍了。
但如果摄政王根本不想走正规路线,只想逼宫篡位,那这个就没什么意思了。毕竟他曾经也是皇子,是先帝的亲弟弟,所以要是往上数,他也是有皇位继承权的。他有了,他的儿子自然也有。所以他如果逼宫篡位,想把六殿下送到皇位上去,或许人们最开始不接受,可一旦成功,就没有人会再说什么了。天下还是权家的天下,对于朝臣、对于百姓来说,其实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只有皇上您一个!”
权青城特别闹心,“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连时说:“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按老奴说的,您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只要摄政王敢给您脸色看,您就请他上炎华宫。至于那地宫里的六殿下,其实老奴觉得,不管是对于皇家来讲,还是对于朝廷来讲,又或是对于摄政王来讲,他都是一枚废子,早就没有什么用了。
您想啊,他本来就不是先帝的子嗣,留着他对于你来说,都是个耻辱。什么双生子啊,真假六殿下的,整那么复杂到最后不就一个意思么,就是摄政王给先帝戴绿帽子了。既然绿帽子这事儿已经定了,那么是戴了一顶还是两顶就没那么重要了,反正都是一个死。
所以也用不着把这事儿想得太复杂,只留着一位六殿下,摄政王就是个千刀万剐的命。
至于对摄政王来说,之所以还留着,肯定跟威胁您这头没关系,最多他也就威胁个李笑寒。可李笑寒如今已经从太后变成太妃了,手里什么权力都没有,除了能打骂打骂身边的下人以外,你问问出了她那德宁宫,还有谁能听她的?
所以地宫里那位之所以还留着,可能就是摄政王合计着,好歹也是自己的血脉,杀了挺下不去手的,就只能一直关着,关到自然死亡,也就埋了。
不过虽说他啥用也没有,但皇上倒是可以利用。”
连时把话说到这里,权青城就懂了:“把他弄出来,威胁李太妃,然后我们先发难,指出摄政王跟李太妃通奸。到时候就跟李太妃说,反正你也这样了,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不如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摄政王把你儿子折腾成这样,你就不想给儿子报仇?对吗?”
不等连时再说话,坠儿又把话接了过来:“可另一位六殿下也是李太妃的儿子呀!她会不会母性一发作,就觉得摄政王可以死,但不能连累另一个儿子,所以这事儿还是不做了?”
权青城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连时却觉得这个可能也不是不能破:“只要地宫里那个六殿下够惨,就能激起李太妃的愤怒。到时候她头脑一受刺激,不管不顾的只想给从小养大的儿子报仇,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然皇上也不能马上就动手,还得考虑周全,因为一旦摄政王这个人被戳穿,他必是死路一条。那么他就会想,左右都是一个死,不如直接就把这些年想干的事给干了。
到时候他逼宫谋反,皇上这头不知可能够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