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身为男人,也同样有过同样的经历,虽说事件不同,但情理上大多是说得通的,姜舜骁又怎会不知此刻的青石在想些什么呢。
他说:“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倒是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虐待过你的夫人了。”
青石忙道:“怎能说是虐待?即便心有不顺,我也断不可能对自己的妻子发泄怒火,只有没品的男人才会拿女人出气。”
“没有虐待可有冷待?可有对她不管不问?可有心悦别的女人,惹她伤心嫉妒?可有强迫?”
青石连连摇头:“我与她之间感情甚好,你说的这些,那是那些感情不睦的人家才会发生的事,除了她以外,我没有其他的女人,我呵护她还来不及,又怎会对她冷脸?”
“这些都没有,你们之间又有感情,那你还担心什么呢?做父母的,总是希望看见自己的孩子过得幸福,这些你都做到了,所以你在担心什么?”
青石暗叹一声:“殿下与夫人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那是多大的风光和体面呢,我和她之间,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约,算得上是私定终身,她双亲皆在,我们却这样,本身便是不妥。”
姜舜骁:“这话听着倒耳熟,我与娘子之间确实有许多外人不知道的事,同你与夫人也有相通之处。”
他和容仪当初的事情,在京中及周边的地方确实传的沸沸扬扬,可那个时候的南蛮对京中贵族的事情知之甚少,他们那个时候正在想方设法如何巩固自己的势力,拉拢外来的助力,青石不知也在情理之中。
“准确来说,我与娘子当初,若不是我使了手段,怕是还要走许多冤枉路,当然,那些手段并不磊落,也不可取,好在我与娘子是命中注定,天作之合,方才有了现在的日子。”说起这番话的时候,他眼里的骄傲与自豪是挡都挡不住的,也让青石看到了另一个姜舜骁,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他。
“我和她的开头,也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这是我欠她的,所以后来,与她光明正大走到一处的时候,吃了些苦头,不过,那些都是值得的。”
听到最后这句话,青石豁然开朗。
心底不由自主的喃喃着:是啊,开头虽并不光彩,但只要结果是值得的,中间受磋磨又算得了什么呢?人家养大的女儿,就这样被自己连花带盆端走,可不得付出点代价吗?
再无赖点儿,如今孩子都有了,即便两位老人家再如何生气,事也已成定局,改变不了什么,说到底,好处都是他一个人占了。
……
小松坐在灶前,看着眼前的姥姥切菜。
忍不住说了句:“我吃不了太多……”
老妇看他开口,声音虽小,却很乖巧,笑了笑,说:“这不只是你的,还有你父亲和其他客人的,姥姥家住了一个漂亮的小姨,她一天都没吃什么,正好这会儿下点儿面,也让她吃一点。”
“哦……”
“你是叫小松,对吗?”
小松点点头。
老妇笑了笑:“如今在屋里,可把帽子摘下来了,这般捂着,也憋得慌啊。”
小松呆了一会儿,才慢慢将帽子取下来,小脸在烛光下显露出来,老妇看了两眼:“你和你爹爹长得真像。”
小松咧嘴一笑:“是啊,他们都这么说,说我像爹爹,有福气,但爹爹说,我笑起来更像娘呢。”
他笑的时候,没有察觉姥姥的动作慢了几分,看着他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了。
老妇看着他脸上的笑,心猛地往下沉,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头。
“姥姥,您当心别切到手。”小松提醒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