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间, 开始收拾行装。
今天去横滨的时候,我还是我。但是,等到明天费奥多尔君将那些相片曝光, 我就会摇身一变, 变成「期间限定·书中造物·天人五衰·太宰治·Alterego」。
全新的限定卡,全新的太宰治,当然也要配上一身令人耳目一新的亮眼装扮。
所以, 我要先搭配好「期间限定·书中造物·天人五衰·太宰治·Alterego」的衣服, 把它们放进我的行李箱中,带着行李箱去横滨。
然后呢, 等明天变成「期间限定·书中造物·天人五衰·太宰治·Alterego」后,就可以用新的形象出现在横滨的大家面前了!
“尼古莱,特意跟过来, 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突然,房间里响起了费奥多尔君的声音。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在书桌上看到了一个小巧的监听装置。
是果戈里……?
用异能力将这个监听装置传送到我的房间里,自己则是随身携带另一端。
特意这样做, 果戈里想要让我听到什么?
“陀思君, 你觉得……你真的控制住治君了吗?”
监听装置中传来了果戈里的声音。
诶……这个话题吗?
我被勾起了一点兴趣。
“为什么要这样问,尼古莱?”费奥多尔君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些许疑问。
“啊,因为刚才治君的表现嘛!”果戈里说, “对陀思君的态度很热切呢, 甚至可以说是近乎盲从了。”
“之前陀思君有说过想要完全掌控治君嘛,所以我就想问一下, 现在这样算是成功了吗?”
对于果戈里的这个问题, 费奥多尔君并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有很长一段时间, 监听装置都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也不知道另一边的果戈里和费奥多尔君此时正在做些什么,我很难不对此生出好奇心。
过了好一会儿,我总算听到了费奥多尔君的回答。
“当然不。”即使隔着监听装置,我依旧能够清楚地分辨出费奥多尔君声音中的笑意,“抱歉,我刚才差点以为尼古莱你是在说冈察洛夫。”
“唔——”果戈里拖长了音调,“但治君的表现确实是这样啊!”
费奥多尔君似乎笑了一下。
我依稀听到了一点声音,但没有画面,也不是很确定那到底是怎样的笑。
“治君是不可能变成冈察洛夫一样的。”费奥多尔君说,“故意表现成那样,恐怕也正是为了迷惑我。”
“不。”他很快又自己否认了自己,“治君肯定也很清楚,我不会这么简单就相信他。大概只是为了维持住现在的状态而已。”
啊,说得没错。
我和费奥多尔君都知道啦!
费奥多尔君不会相信我这么容易就被操纵,我不会相信费奥多尔君这么容易就相信我被费奥多尔君操纵,而费奥多尔君也不会相信我不会相信他不会相信我被他操纵。
有点绕?
嗯,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费奥多尔君在试图斯德哥尔摩我,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够很快取得成功。哪怕我表现出了被他斯德哥尔摩的样子,费奥多尔君也不会被我的表演骗过。
我一直在配合费奥多尔君的表演,但我很清楚费奥多尔君不会因为我的表演就相信他对我的斯德哥尔摩已经成功。哪怕他一直表现出了相信他已经成功的样子,我也不会上当。
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为什么我和费奥多尔君还要互相配合对方的表演呢?
就像是费奥多尔君给出的回答那样。
「只是为了维持住现在的状态而已」。
现在的状态是,我似乎已经安心加入了「天人五衰」,和其他几个成员都相处得不错。对于费奥多尔君的理想十分支持,愿意为之付出自己的力量。
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
“维持住现在的状态?”果戈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于治君来说,这样做有什么必要吗?”
“有的哦,尼古莱。当然存在着治君这样做的理由啊。”
不知道为什么,费奥多尔君在面对果戈里的时候,似乎总是非常有耐心。
“因为那一页「书」在我这里,所以治君才会在我这里。”
他甚至还认真的向果戈里解释了。
“计划中从异能特务科夺取「书」的那天,治君也让港口黑手党的重力操纵使前往了异能特务科。哪怕当时那位重力操纵使还感染着共喰病毒,治君也很有决断地做出了取舍。”
“最重要的是「书」。”
“如果不是因为「书」落在了我手上,治君根本不会离开港口黑手党和我们回来。”
这是当然的吧?
如果当时异能特务科的书页是中也拿到,再转交给我,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变成了是费奥多尔君要来配合我的剧本了啦!
啊呀啊呀,现在想想还是觉得颇为遗憾。我也很想要大家一起表演我的剧本啊,我可是为我的好朋友费奥多尔君准备了相当有趣的人物设定和剧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