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生敛眉遮住了深遂的黑瞳,也藏起了一抹深思。她察觉到了什么?甭管她知道多少,希望别做什么愚蠢的事情,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陶七妮神色如常地别过脸,眼底闪过一丝懊恼,该死!露馅儿了,光明正大的看他,这根本与自己现在胆小、害羞严重地不相符。
轻咬着爆皮干涩的唇瓣,察觉就察觉吧!反正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大变活人’,谁能想得到换了芯儿!
这种境遇下,在单纯、无知的话,那就一起等死好了。
“付老哥人呢?”陶十五眼神在庙内扫了一圈诧异地问道。
陶十五的声音也将陷入各自心思的两人给拉了回来。
“不知道,咱们都刚睡醒,兴许去外面找吃的吧!”沈氏盘膝坐在干草上,从箩筐里拿出昨儿剥下来的干树皮放在青石臼里,拿着小石锤开始捣起来。
“不可能。”陶十五果断地摇头道,眼神盯着付家人所在的地方,“找吃的,都是付家嫂子做的,付老哥从不干的。”
“那就不知道了。”沈氏抬眼看着他道,催促道,“赶紧磨面,你不饿啊!”随即又道,“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经他们提醒陶七妮才看向空空如也的对面,低垂着头,长睫轻轻扑扇,想起昨儿夜里的迷烟,他换过的衣服,脚上的血迹,恐怕付家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对于他们的死,陶七妮可以说是冷漠的,尤其想起付家小子,即使他不出手,自己也会宰了他。
生活在末世的帝国中,陪伴她的是每天无尽的杀戮,只是一把冷冰冰的利器,论冷酷、凶狠、毒辣、冷漠,在这里几乎无人可及她。
只不过以前是为帝国而战,现在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已,毕竟谁没事喜欢杀人玩儿。
“娘,咱家瓦罐里的水咋没了。”陶六一站在庙外双手捧着瓦罐看着他们夫妻俩,“俺昨儿打了多半罐水,就是想着早上不用出去了。”
“没了?”沈氏看着他问道,“是不是谁碰撒了。”
陶六一眼神转了转,憨憨一笑道,“俺拿瓦罐的时候是倒着的。”说着转身道,“俺再去打水。”
“等一下,咱们一起。”沈氏不放心站起来道,这荒山野岭的,实在太危险了。
“俺自己能行的。”陶六一回头看着她说道,目光扫向她脚下的青石臼,“娘,您继续捣树皮好了。”
“那个……”陶七妮迟疑地看着他们说道,“俺来吧!”说着起身走到青石臼旁,盘膝坐了下来,拿着小石锤开始捣树皮。
沈氏眼底闪过浓浓的笑意,抬眼看着自个的儿子道,“走咱们打水去。”
母子俩一起朝稀稀拉拉的林中走去,凄厉地尖叫声响彻云霄,“啊!”
陶七妮扔掉手里的石锤,拔腿就向树林跑去。
而陶十五速度更快,瞬间的爆发力,让人忘却了他们挨着饿呢!他很快超过了陶七妮,看着气喘吁吁的她说道,“回去,待着别动。”
“可是……”陶七妮着急地看着他说道。
“没有可是,回去。”陶十五语气异常的严厉。
“哦!”陶七妮闻言咬着唇瓣点了点头,有点儿猜到沈氏母子俩看到什么了。
犹豫了片刻看着他奔跑的背影最终说道,“你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