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应嘉的夫人邹氏年后便又入京,为的便是送女进京待选。
甄家早就远离了政治中心,如今自己的外甥做了皇帝,要是他们还不知道抓住机会搏一波政治资源,那才真是蠢到没边了。
他们具体如何谋划的贾宝玉并不知道,但是对于他们将女儿甄茯,也就是他的表妹送进京待选,十分理解。
先不说甄茯确实生的异常乖巧美丽,而且之前就与他在贾家相识,又有表兄妹的情分在,在他们看来,若是送甄茯入宫为妃,自然很容易得到贾宝玉的宠爱。
……
“几个月不见,茯妹越发生的标致动人了。”
临敬殿内,贾宝玉看着在殿下扭捏不已,不敢直面对他的甄茯,这般笑道。
小姑娘本来就害羞,因为她很明白这次上京的目的,又哪堪再被贾宝玉这般调笑,因此埋着头不敢看人。
“茯儿,你皇帝表哥在与你说话呢……”
邹氏一边指使甄茯回应,一边有些讨好的神色望着贾宝玉。
几个月不见,对方已经从靖王成为名正言顺的天下至尊,这种落差邹氏很难抚平,也不敢再以看便宜外甥的眼光来看待贾宝玉。
贾宝玉能明白邹氏的这种心理,这是世人对于皇帝的敬畏。
而且,他虽然是甄宝玉的身体,却无甄宝玉的记忆,因此很难对邹氏生出多么亲近的感觉。
而邹氏,又不知道眼前的皇帝是自己养了十余年的儿子本尊……
象征性的问候了一番甄家老太太以及甄应嘉等人的情况,贾宝玉便笑道:“舅母与茯妹既已入宫,便在宫里住两日再回去吧。”
邹氏闻言心想,贾宝玉新近登基,宫中定然多事,她一个外人住进来,恐不方便不说,外人还道甄家太不懂事。
再者此行本来就是为了让茯儿先见见陛下,提前加深一下感情,她在旁边,反而不利于贾宝玉这个表哥照顾茯儿。
“陛下旨意原不敢违背,只是妾身近来还在用药,恐给宫中带来不便……”
邹氏话音未落,贾宝玉便道:“舅母生病了?如此正好,朕这就传御医为舅母诊治。”
邹氏忙道:“用不着这般麻烦,不过是轻微的旧疾,并没有什么大碍,如今正在用特别的方子调养,不敢劳陛下费心,妾身回府自行调养就可以好了。”
贾宝玉看出邹氏之意,也不再多说什么,客气一番后让宫人用软轿送其出宫。
甄茯原本就害羞,见母亲撇下她自己走了,心里好生埋怨。
瞥眼瞧见贾宝玉对她招手,她心里怦怦直跳,朝着贾宝玉走过去。
“年前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吟诗作对,领着大家在雪地里打雪仗,可是样样精通,怎么今儿这般腼腆了?”
贾宝玉牵起甄茯的小手,这般嘲笑。
甄茯越发不好意思,别过头去。
如此,贾宝玉倒也不好再羞她,只问:“还记得你林姐姐吗?”
甄茯抬起头,道:“嗯,记得,她如今是贵妃娘娘了……”
显然,这小姑娘对宫里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
“那你今晚就住你林姐姐的宫里可好?”
贾宝玉说着,见甄茯点点头,便起身道:“走吧,我现在带你过去见她们。”
……
甄茯与贾宝玉同坐龙辇走在皇宫大内,心情异常紧张。
其实她今日本不想来的,但是她母亲硬要拉着她来她也没办法。
实际上,若单是进京选秀,她是没有这么紧张害臊的。毕竟宫中选秀乃是举国的大事,是荣耀的事情,更何况皇帝还是贾宝玉,是她挺喜欢的表哥。
只是在还没有正式开选之前,仗着亲戚的身份进宫私见皇帝,这就令她很难为情,感觉自己在徇私舞弊一样……
此时此刻,被皇帝表哥握着小手,坐在他宽敞的华丽的龙辇上,穿行过森严的宫殿,由不得她既紧张又高兴。
皇帝表哥看来是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