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盯着我看了许久,他的身上还带着淡淡乌沉香的气味,煞是好闻。
不知过了有多久,我屏息凝气一动都不敢动,许是做梦,我分明能看清他的模样,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难道是春风一场?想我寂喜正是情窦初开,容貌清秀的年纪,做场春风也不奇怪,若是能在梦中与这位俊俏的公子哥发生点什么,倒是不足为是一件韵事。
我着实是被梦魇着了,不但睁不开眼睛,张开口,连话都说不得,过了许久,那少年倒是行走自如,伸手轻轻抚摸了我的长发,我注意到他指节宽大,十指修长,那只手好看的宛如一只玉雕般。
伸出来摸我的那只手的第三根手指上带着一枚镶嵌着紫色玉石的扳指,
那玉石质地淳厚,光泽上乘,不见半点瑕疵,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上品。若是在现实生活中,有哪个男子当真会是这样的穿着打扮,估计非富即贵,一定不是普通的高门大户。我在心中叹了口气,黯然神伤。
就凭着我这庶出的地位,还有神婆那晦气的预言,估计我一辈子都攀不上这样的男子了。门不当户不对,哪有半点机会?我暗骂自己不争气,就连做梦都让自己好好的美一场。
正当我开始各种稀奇古怪的遐想时,趴在我床头的少年,忽然开口说了句奇怪的话,他说:“嫣非离,你到底记不记得,我是夜白啊。”
嫣非离?夜白?
我忍住不皱了皱眉头,这都是什么鬼名字?京都有哪户人姓夜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没想到连做梦都是心境一场,好不容易梦见个俊俏男子,还是认错了人?
这也太那啥那啥了。
想我寂喜当真是个倒霉的命,我多想张口骂一声:“滚!”可这梦做得古怪,无论如何我都张不开嘴巴,发不出声音。
迷迷糊糊又过了许久,天亮了,我睡醒过来,睁开眼,身边空荡荡的并无一声,完全没有梦中那少年的踪影,果然是梦一场。
我松了一口气,心中倒是有些落寞,若是那男子真把我认错了,娶回家也好啊?想着他那一身不比寻常人的打扮,定是权高位重的公子,娶了我,面子上无论如何都是大大的风光,一定能气死大夫人和宁悠儿。
黯然的垂下眉睫,我起身洗漱,准备整理一下。忽而听闻门外响起一阵争执声,那声音本不大,奈何我的西院正巧在下人住的院子旁边,往日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变能听见,虽然平日里叫红妆去做些什么倒是方便,可这周围的气氛着实不敢恭维。
我出门去看,原来是养大黄的家丁与一向讨厌狗的李妈妈产生了争执,他们两个一骂我一句,我换你一嘴的。我在一旁看着着实无趣,走上前刚想出声劝慰,却见李妈妈见了我一副如见鬼神的模样,当即闭上嘴,转身扭头离开了。
那上了年纪的王家丁见了我,虽不像李妈妈一样冷言冷语的,对我倒算客气,可那眼中我分明仍旧看到了警惕。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摸摸那只大黄狗,大黄狗乖顺的在我的裤子上蹭了蹭,倒是让我心里热乎,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心想还是狗好,不想那些个奴才,成天只知道攀高踩低,以后我不如也养一只狗来陪伴如何?
正盘算着,忽而听见一声响亮的“撕拉”。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只听那一声脆响,当即低头瞧去,裤子瞪时被撕开了一个大洞,被大黄一双尖锐的狗爪子,抓的细碎。
方才对我态度还带着敌意的王家丁明显有些内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愧疚的拍了拍身边的大黄训斥道:“干什么呢?赶紧向二小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