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不过一瞬间的事,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孩子被救了但也被毒蛇咬着了,而愁的这救人的也不知是敌是友,尤其是那些下仆,更是恨不得死过去。
这要是个坏的,小主子被她喂了药,那就是必死无疑,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不也得跟着完?
秦流西已经撕开了这小孩的裤腿,露出被咬的伤口,已经是肿胀起来,并紫黑一片。
她看了下周遭,从就近的丫鬟发髻上扯下了一条扎头发的缎带,在蛇咬的伤口上方绑紧了,一探他的脉象,心跳极快,这蛇毒好猛。
这蛇毒得立即处理了才好。
秦流西从自己随身戴着的荷包里翻出一把小匕首,能有多小呢,也就是半个手掌大小,说是匕首,其实就是一片薄刃,十分小巧纤薄,方便随身携带,这也是她平日遇见什么病患,方便用的手术刀。
看到她拿出小匕首,下仆也不敢装死了,扑了过去拦住:“你你要干嘛?”
也在此时,闹哄哄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呼叫声,许是这小公子的家里人来了,人群被散开,让出路来,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少妇惊叫着扑来:“嵊儿。”
少妇一看到自家孩子那肿胀紫黑的伤口,还有脸色苍白明显受了惊吓而变得呆滞的样子,便是眼前一黑,就往后倒去。
“世子夫人。”在她身后的人惊呼,连忙把她扶着,又下了狠手,在她人中狠狠地一掐,现在可晕不得啊。
秦流西扫了一眼,这妇人衣着不凡,浑身贵气,和这小孩血脉相连,眉目有几分相似,乃是母子,凭这周身气质,怕是京中哪家勋贵。
她也没料错,这是镇国公府的家眷,镇国公也是四代世袭,如今到这一代已是最后一代,再传下去,也就是小孩这代,就降等侯爵了。
而这孩子,便是如今的镇国公的嫡孙容嵊和他母亲容宁氏。
容少夫人清醒过来,被身边人一提醒,就扑过去:“我可怜的儿。”
“别嚎哭了,他这蛇毒需要马上处理,否则毒上心脉就神仙难救了,要不要救?”秦流西被这尖声刺得耳朵发痒。
“你,你是大夫?”
“嗯。”
有个下仆狠狠地一咬舌尖,痛意使他头脑清明不少,三言两语就把秦流西和封俢捉蛇救人的事给说了一遍。
容少夫人看封俢捏着两条蛇的七寸来回晃着,脑袋又是一阵眩晕,连忙挪开眼,对秦流西道:“还请大夫圣手救我儿。”
她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蛇毒的可怕,她是知道的,不好移动不说,还必须马上处理才行,等太医,是等不及了。
秦流西听了就不再多话,拿着小匕首在肿胀的伤口划了一个十字,孩子吃痛,嗷的一声哭了起来。
容少夫人心如刀割,再忍不住过去,亲自搂过儿子哄道:“别怕,娘在这呢。”
可她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这孩子就觉得委屈极了,哭得震天响,还想挣扎。
秦流西道:“再哭,我就放蛇了。”
哭声一顿。
镇国公府的人无不拿眼神瞪向秦流西,连小孩都恐吓,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