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听信了孙坚的话,便令军兵在汝南城下休整一日。
然而,等了一天后,孙坚还是没有来,派人一打听,说孙坚还在剿匪呢,而且得了一文一武两名臂助,武的叫许褚,就住在葛陂附近,颇有勇力。
文士叫许靖,这个人刘表倒是认识,乃是汝南名士,也颇有才略。
探报打听的时候孙坚正在许褚的坞堡中畅饮呢,丝毫没有兵进汝南的迹像。
“孙坚竖子,老夫好心收留于你,让出南阳让你立足休养,你却不思报恩,背弃同盟,实在可恶。”刘表气得咬牙切齿,把嘴唇都咬破了,“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荆州官员从来没见刘表生这么大的气,即便刘表刚到荆州时,各族不服、一盘散沙,刘表都没有如此生气,看来是动了真怒了。
“主公息怒。”蔡冒劝道,“即便没有孙坚,我军拿下汝南也非难事,汝南城小,又事发突然,必然没有屯积多少粮草,我军只需将城围上半个月,则城内士卒必然缺粮而溃。”
“愚蠢!”刘表怒道,“半个月,刘延的援军就来了,汝南之战必须速战速决,传我将令,立刻攻城!”
一时间,大营内外鼓号齐鸣,荆州军彷佛蚂蚁一般,四面八方向汝南城涌去。
刘表怀抱令旗令箭,亲自到阵前指挥督战。
“豫州内应为何迟迟不现身?”刘表心中纳闷,“难道他没看到我打汝南打得这么费劲吗?还是说他认为打汝南不需要他出手?他在等什么?难道他有更大图谋?一定是这样,刘延没来豫州,还不是他暴露的时候,看来只能用我的荆州儿郎们血拼了。”
想到此处,刘表把令旗往前一指,大声吼道:“攻——先登城头者官升三级!杀敌一人,赏钱一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荆州军扛着云梯潮水般涌到城下,纷纷攀梯而上,与守城官兵激烈交锋。
郭嘉脸上露出苦笑,心说豫州内鬼你怎么还不出来啊,你不出来,主公在濮阳的大军就不便启动,我就得继续在这里苦熬下去。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除了三万守军外,郭嘉已经动员了城内的一万青壮,简单训练之后参与一些后勤保障工作,一旦守军顶不住,最后他们也得上场。
“放箭!速度再快点,说你呢,别瞄了,直接往人堆里射就行!”管亥手提大刀,大声指挥弓箭兵射箭,声音都喊哑了。
“快来金汁,从这两个垛口浇下去!”汉威镖局的总镖头李进大声喊道。
金汁就是烧开的粪汁,不但浇下去会烫伤敌军,而且流到伤口上会引发伤口溃烂,增加伤兵的死亡率。
周仓比较生勐,也比较坏,抱起巨石顺着云梯往下砸,往往一块石头就有一串敌军被砸死,效果奇好,被其他军兵纷纷效彷,但他们只能做到往下滚,还达不到砸的水平,石头也没有那么大,效果便打了折扣。
裴元绍银盔银甲,倒也显得少年风流,手提一杆花枪,守着一个垛口,但凡有人一露头,他就只管一枪捅上去,也是杀敌无数。
战鼓声响彻云霄,汝南城外彷佛修罗地狱,护城河在前几日的攻城中便早已被尸体填平,鲜血顺着城墙汩汩而下,让这座不算太大的城郭显得异常狰狞。
城上也不断有军兵倒下,有的死于城下射上来的箭失,有的在与爬上城头的敌军战斗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