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给土狗起了爷爷的名字,阿贵。
阿杏把阿贵带回到了士兵队的墓区,几个雇佣农民惊奇地望着阿杏,兴奋地跑来围观。
“阿杏,这是你的土狗吗?”
“是我的,它叫阿贵。”
“……”
这天下午,阿杏把帐篷里整理出一块地方给阿贵,阿贵一直用疑惑的目光注视阿杏。
阿杏对阿贵说:“你的窝被我腾了出来,今后你就跟着我过。”
墓区里,阿杏和阿贵分吃一盒饭,阿贵低垂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不时用眼睛偷偷看阿杏一下。阿贵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像爷爷,但不时还有犹豫和惊恐闪现。
阿杏无奈地冲着阿贵呵呵笑。
这第一晚,阿杏在帐篷里睡得很不踏实,心里老是惦记着阿贵这只狗。同一帐篷里的庄隐听说这土狗是死人上身,也又害怕又好奇。他们夜里醒来过三次,每次都要去偷偷看阿贵。每次阿贵都睡得很沉,在地上佝偻着身子,脑袋缩在胸前,一副小老头的模样。爷爷身前的睡觉姿势也这样侧身弓背,还有那老臭的气味,你俩是何等的相象啊。庄隐和阿杏蹲在阿贵身旁,久久注视着它,心里怪怪的。
当晚无梦,醒来时,墓区里已经有人走动,士兵队的人和雇佣农民都开始劳动了。阿贵和庄隐睡过头了,急忙起来。
阿贵钻出帐篷,在阿杏挖地的时候,他围着阿杏,汪汪地叫喊。阿贵会叼来劳动工具过来帮助阿杏,有时候阿贵只能顺从地跟在阿杏的身后。
阿贵身上那种老臭的气味太难闻。阿杏把阿贵放在热水管底下呆呆站着,热水从它的身上冲过。阿杏赤脚给阿贵打肥皂,指头穿行在阿贵臭茸茸的毛里,从脖子一直游弋到屁股底,阿贵难受得全身肌肉紧绷。热水管再次拧开,热水顺狗毛落下时变得很浑浊。阿贵再次打肥皂,再次冲洗,如此反复。
阿贵身上的老臭味终于被洗淡了不少,但是凑近闻,还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