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殿门再度被推开,已是日落西山之时。
云楚回首望向那抹白色的身影,霞光照在那人惨白的面容上,那颓然的神情,多少让云楚感到了一丝快意,“你可知,苗渺与我说过,当年她下山前来找你时便打定了主意,若你从肯,她便可直接捡了包袱带你私奔,若你不肯,她便随她师父下山,如果可以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凤灼华没有看云楚,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顿了顿,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都说不出口,亦或者,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嘲的笑了笑,抬步走过。
一个故事,两人都各自有着一个属于自己的版本,往往就注定了结尾是个悲剧。在这场悲剧里,他潜意识中最对不起的人便是那个因他而死的无辜女子,因而往后的百年时光,每个忌日他都会去她的坟前祭拜,那是他欠她的。
而苗渺,在这尚且还算漫长的过去里能够爱上了另一个人,虽未能成,可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救赎。
他又有何资格责怪她的不专心?
“凤道长?”守在崖下的弟子看见凤灼华走来,长大了嘴巴,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上了思过崖。
另一名弟子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凤道长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啊。”
“可不是嘛,思过崖是什么地方,我在这儿守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上去呢。”这个地方,凤灼华不是第一次来,确实第一次走上去,怎能教他们不奇怪。
思过崖,顾名思义,是供给派中犯了大错误的弟子思过悔过的地方。
崖上终年有结界笼罩着,风雨不入,崖顶平平谈谈的,只那靠近崖边的地方有一块石碑。纵然凤灼华没有来过,却是知道这块石碑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