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畅怀!离得这样远,也觉得神清气爽。出城至今,唯今一战,最是畅快!”叁月眼神闪亮,兴奋异常,“畅快!”
宁仙儿远远望着阵前厮杀的赵霁,犹如一团火,席卷了身边的所有,既熟悉又陌生。
一个时辰后,战事就接近了尾声,能看到无数兵匪往邺城方向溃逃,而赵霁这方却突兀地停止了追击。
苏无量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为何不追了?”
“或许是,”叁月声音明显带着疑惑,“穷寇莫追吧!”
城门前,赵霁冷眼看着刚刚从城内出来的二弟赵霂,“兄长若不信,尽管去问父王。”
赵霁突然换了神色,和气说道:“你我至亲,有什么不信的。”
回头让伍月去找崇王府副将,待他来后,“二弟,烦请再说一次,以免军中误解。”
赵霂只得拱手说道:“岑副将,父王有命,穷寇莫追。”
岑副将叹了声气,“如此好的机会,过后怕是,唉!”转身举起令旗,“列队,警戒!”
赵霂还想解释,赵霁已经替他圆了话,“父王向来深思熟虑,我等照办就是。”
眼见目的达成,赵霂顺势准备回城覆命,“兄长,可是还打算去邺城?”
赵霁看着他,“杜大人如今是圣上亲封的监军,自然是听命于他。”
赵霂骑马走了一段路,回头去看,赵霁虽仍站在原处,早已背转了身与人议事,看不出一丝异样。
暗自松了口气,赵霁一夜之间发起奇攻,他于梦中惊醒,好不容易说服父王,没想到兄长依旧如此好骗。
听到贰月说溃逃的只有不足千人,赵霁拧紧了眉,就算死伤在地的尚未清点完毕,可粗略一看,也没有三千人,连一千都不到,人数相差悬殊,到底为何?
流民的数目倒是对得上,问题出在哪呢?
壹月来报,说是流民死伤几十,已草拟了文书,只等府衙抚恤。
“府衙的怕要等到战后,先从我私库中取银,每人十两,由家眷领取,也好让他们尽快返乡。”壹月领命离去。
赵霁看着远远而来的马车,索性迎上前去,问叁月,“你站在高处,能看出兵匪人数几何?”
叁月回道:“先前未攻时,确实有四千余人的样子,可是洪水一冲,或许是被水淹了,人数陡然就少了一半。”
洪水虽然来势凶猛,但毕竟水量有限,尚不足将千余人尽数冲走无踪。
赵霁拧眉,“你也看出来了?”
叁月点头,“加上溃逃的,最多两千余。”
“障眼法吗?”赵霁自言自语着,见宁仙儿准备下车,“先别下来,地面湿滑。”
伍月头一个想不通,清明才过多久,当时世子对泥地里的四姑娘,可是嫌弃满满。
队伍休整之后,杜显彰的军令果然来了,溃逃的兵匪并未攻取邺城,而是去了涂铭樾的方向,,让赵霁依旧领兵支援涂铭樾。
宁仙儿找了机会和他说,既然渚州城门已开,她便要和陈九他们回城了。
“陈堂主如今正在帮穆莨宸制药,怕是不能随你回城。”赵霁重新穿好伍月擦拭干净的盔甲,“还有,”
宁仙儿见他步步逼近,下意识后退,赵霁刹时冷脸,“我有话说,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