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下跪之人脸色苍白,直呼冤枉,可惜涂铭樾再不理他,坐在中堂,等涂园领人与通判之人交接完毕,才起身离开。
马车上的赵霁和宁仙儿可比他轻松多了,有些话不方便说,两个人打着眉眼官司。
赵霁看着得意的宁仙儿,实在忍不住,“你就不怕,别人说你牙尖嘴利?”
“我以前还以为,只要得罪崇王府的人,直接杖毙呢!”宁仙儿的吐槽,直接让赵霁挑了眉,“谁说的?”
“听来的。”
赵霁提醒她,“母亲应该会让你禁足,这样也好,少些事端。”
宁仙儿点头,反正腿伤未愈,哪也去不了。
名节之事,就算捕风捉影也难以洗白,况且没有见证。
宁仙儿开始盘算,被赶出王府之前,能不能求着赵霁让她立个女户,这样就不必再被宁府的人拿捏。
之后数日,赵霁总不在院内,她也不在意,将心思全都放在铺子和田庄上。
新到任的掌柜和管事实在不错,第二个月的账本比头一个月的好看多了。
旧宅子她再不打算去住,但是卖了又舍不得,那里有爹娘留给她的念想。
可是才刚接手,并没多少余钱,新置宅院暂时不能。
“在想什么?长吁短叹的。”赵霁说话间,已经进了屋子,身上草青色的薄春衫,衬得肤色越发雪白。
宁仙儿觉得他和涂铭樾虽然都俊俏可人,但风格不同,两人皆有的书卷气下,他比涂铭樾似乎多了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暗藏的英气,亦或出身的缘故自带的贵气?
见宁仙儿望着自己发呆,又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赵霁纳闷,便安静与她对视,她又换回了细棉的家常服,头上也只簪了两根简单的金钗,幸好灵动的金珠坠子,显出了她的年龄。
她好像极喜欢珠子类的饰物,“这是我娘给的生辰礼,”当时不觉得,现在时不时脑海里就会显现当时的场景,他有些明白她喜好的由来。
他庆幸自己当初做了正确的决定,想必母亲告诉了父王,所以投案之人说得越离谱,越可证明宁仙儿的清白。
他只是好奇宁仙儿这次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像说笑话一样,回怼过去。
害他原来想说的话,都不太好开口。
“世子,宅院空置总不太好,可那里紧临宁府其他几房,与族里祠堂隔得也近,真不好办。”
赵霁没有犹豫,她前次未尽之事,何不在今次完成?
“既如此,何不拿出来做做善事?”
宁仙儿果然感兴趣,“当善堂吗?”
“聪慧。”赵霁的赞叹并未让宁仙儿自夸,反而拧紧了眉,“事情繁杂得很,何况我现在的身份,不太方便吧?”
“这些小事不必困扰,有我在。你只管好好想想,如果真有此意,打算如何做吧?”说完就安静等着,等她再将前次的奇思妙想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