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屋内安静如厮,赵霁腿断之前,也得崇王府悉心培养,众人皆知,他并非门外汉。
涂铭樾接话,“正是如此,才显蹊跷。”
“我倒觉得,仙儿所说,更加可信。”赵霁说完,指了指跪着的人,“你应该就是逃走之人,亦或他的同伙。”
不等涂铭樾再开口,“当日我为她上药,她后颈处确实有淤痕,呈黑青色。”
宁仙儿觉得赵霁说起假话来,比她更胜一筹。
当日对着伍月一顿胡诌,真要她当堂再说一遍,她恐怕做不到像赵霁这样坦然。
涂铭樾开始为难,与刘知州交流着眼神,如果真如人犯所说,亲密地抱在一起,如何舍得下此重手。
“那依世子,该当如何?”刘知州察言观色,解涂铭樾之危。
赵霁轻笑, “他倒是说了些实情, 绑人只为赎金。”
刘知州对着跪着的人怒喝,“还不快将幕后指使之人说出来!”
那人惶恐地叩头, “各位大人,小人句句属实,那人,那人确是高手!”
“以前为何不说?!”涂铭樾很快觉出不对, 因为赵霁占了先机, 再听他说,如何都像是假话。
“小人,小人这些日子吃睡难安,早糊涂了!”
宁仙儿忍不住轻哼, 为了针对赵霁, 就三番两次想要损她名节,当真该死!
通判拱手说道:“各位大人,不如让他模仿一下杀人手法, 若说得不对,再治他的罪!”
赵霁和宁仙儿不约而同打量了他,这样的套路早在来之前必定就弄明白了,这个通判有鬼!
等他手舞足蹈地说完,伍月突然开口,“世子,他说得不对。”
赵霁转头,“哦?何以见得。”
伍月出列, 拱手说道:“各位大人, 小的伍月,当日就是我陪着姨娘去祭扫的。”
涂铭樾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 “你且说说, 有何不对?”
伍月回答,“那些人的伤口我都见过, 当时尚未凝结, 还流着血。”说完将尸首倒伏的状态说了一遍, 之后直接指出这人所说不对之处, 比划之间,显然也是习武之人。
“他们腰间明明有系匕首的痕迹, 却一把都未曾找到,可见是被人拿走了。”
通判不肯了, “府衙的几位仵作都看过,看不出小兄弟所说的痕迹。”
伍月只轻笑一声,并不辩解。
赵霁接话,“习武之人和务农之人,掌间的茧是不同的,怎么全然没见提及呢!”
伍月二话不说,直接扯了跪着的人,翻看他的手掌,“世子, 他们确是同伙,连掌中生茧之处都大同小异, 想来在同一处受训。”
跪着的人反应也快,“大人,小的和兄弟们以前确实从过军, 兵乱时,一切都乱了套,我们担心家人, 便因此务了农。”
宁仙儿直接嗤笑出声,胜过千言万语。
赵霁比涂铭樾更先开口,“到底为了何故,让你明知会死,也要前来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