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妈实在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表达了王妃的意思。
宁府的人整个都是懵的,肚子里再多的推托之词,都不敢说出口。
大伯仍心有不甘,“田妈妈,此事重大,莫如等我和族里并兄弟几个商量之后,选个吉日将账本等送去王府?”
田妈妈脸色骤变,“宁员外,清明将至,王府事多,哪有那许多空?若您今日不肯交接,我便原话回复王妃。”
扫了眼巴巴陪坐的长婶刘氏,“前日吴府夫人还在王妃跟前攀亲,说什么简六娘刚嫁宁三爷那会,和她私交颇好。又说宁四姑娘不似旁的寄人篱下的,光是简六娘的嫁妆,也够她匹敌渚州闺秀,更何况宁三爷善经营,身家也不薄。”
有意喝了口茶,轻咳一声,“弄得王妃十分不喜,旁人见财起意倒也罢了,难道崇王府还会为了这些许钱财上心不成?”
刘氏赶紧接了话,“这是自然。”
田妈妈仿似未听到,“为免这事牵扯上世子爷,故而让老婆子抽空来一趟,省得让外人再嚼舌根。”
刘氏和宁府大伯交流了下眼神,恰巧下人前来回话,族里长老说一切按规矩办。
还没来得及暗自咬牙,又有人前来覆命,说是宁府二伯和四叔皆说一切以兄长马首是瞻。
夫妇俩人差点要开口咒骂,却因此泄了气,族里怕事的,早几天就说了要交帐了事,免得三查四查,查出难看的来。
可他们夫妻这些年明里暗里捞得最多,乍一吐出去总不甘心,又怕扯出以前的来,更不甘心。
没想到,不过几日,王府就来人了。
宁府大伯万不得已,拱手道:“田妈妈,我这就让人叫铺子里的掌柜来。”
田妈妈起身说道:“倒不必如此麻烦,我好不容易扯了两位事多的来,宁员外只需将契书印章账本之类交予他们,其他的,自与他们按规矩办。老婆子事多,还需回去复命呢。”
过了几日,王妃翻看着王府里管事交上来的账目,不由摇头,“这吃相也太难看了,一句兵乱,就将所有浮财昧了个干净。”
“可不是,同去的账房说,铺子也掏了个干净。”田妈妈鄙夷说道,“若不是王妃提前示下,老婆子真忍不住想多说两句难听的。”
“罢了,将这些送给世子。”王妃明显不上心,“清明祭祖之事才是重中之重。”
赵霁在书房中翻看账目,联想起宁仙儿当初,借了涂铭樾的势,大张旗鼓去铺子里盘账,收获竟比自己强上许多,心里十分不爽。
“当初只当你不知世事,所以豪捐半副家财,现在才明白你其中深意。”世子爷揉着眉眼,这种被比下去的感觉真是憋屈,尤其涉及当初与她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的涂铭樾。
午饭时,提及了此事。
宁仙儿眼神发亮,叹服说道:“这才几日,就办妥了?!”
赵霁回避了她闪亮眼神,觉得自己可担不起她的万分感激,“我草草翻过,恐怕只剩些空壳。”
“世子爷,多谢。”宁仙儿觉得他根本不必如此有愧,“也是正常。”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赵霁想起,以前宁仙儿虽拿回了店铺,却并未插手,也未换人。转而一想,她直接扯了府衙进来,哪里还需自己劳神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