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代柔压根没料到谢清予会突然这么问，慌了一下，全推到阮辞的身上去，道：“是……是她叫我来的……”
“她叫你来干什么？”谢清予又问，“你说她要害你，为什么你还要来？”
叶代柔愣愣地抬起尖小的下巴，眼里有灰白之色，“将军，你不相信我？”
谢清予闭了闭眼，又睁开，声音压抑沉缓：“你说阮辞要杀你，那把剪刀上沾满了血迹，如若她真动过，手上应该有血才是。”
说着谢清予面向阮辞，又道：“能请你把双手伸出来我看一看吗？”
阮辞挑眉道：“我是极愿意配合将军调查真相的。”
于是不光她，若灵和周氏也一并把双手伸出来，三双手都是白白净净的，不曾有过半分血迹。
谢清予复看向叶代柔的双手，低低道：“只有你的手上，沾满了你自己的血。”
叶代柔颤了颤眼帘，脸色煞白，“将军以为，是我自己对自己下的狠手？”
“到底是不是，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叶代柔哽了哽喉，到如今才真真的伤心欲绝，她喉间溢出了声，泪眼朦胧地望着谢清予，“从什么时候起，你已经不愿意再相信我了？明明以前，你都总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叶代柔绝望地看了看阮辞，质问谢清予：“是因为她是不是？你爱上了她，便不再爱我了？”
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叫：“可你知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的！将军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你不知道她有多狠毒，有多蛇蝎心肠！”
谢清予眼底有怒色，但更多的是失望透顶。
他道：“到现在，你还把什么都怪在阮辞头上，真正狠毒的，真正蛇蝎心肠的人，到底是她还是你？”
叶代柔狠狠一震，“将军什么意思？”
谢清予道：“你说我不再相信你，对，以前一有事我想都不想总是站在你这边，而你总是把我对你的信任肆意挥霍。”他看着叶代柔，“现在早就被你挥霍殆尽了。”
“没有……我没有……”
“当初你我成亲之时，是你趁我外出公干，毁了阮辞的容貌，再把她赶出家门的？”谢清予平静道。
叶代柔恨恨地剜向阮辞，道：“将军，你不要听她胡说啊！你和她一起回来，难道要将你我往日的情分全都抛掉吗？”
谢清予看着她的脸，道：“我不是听她说的，我是听明月楼里的念薇，将那些陈年旧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的。”
叶代柔一颤，扩了扩瞳孔，“你去明月楼见到了念薇？！”